言侯氣結,那王躍自封為王,明明就像那些占山為王的山大王一樣,就是想要給自己留條後路,等待著朝廷的招安舉措。
可是到了夏江口中,卻變成了忠心林燮的一個借口,還真是殺人誅心。
他心中惱怒萬分,他原本還覺得祁王想要取消懸鏡司,實在是有些操之過急了,畢竟,那是皇帝的耳目。即使祁王想要取消,怎麼也要等自己登基的時候。
可是現在看來,這懸鏡司指鹿為馬的本事實在太恐怖了,祁王,還是很有遠見的。
隻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他知道謝玉和夏江是沆瀣一氣的,就向著梁帝行了一禮,聲音有些沉重的說道,“陛下,既如此,臣舉薦蒙摯將軍,他對陛下忠心耿耿,想來夏首尊不會再懷疑他了吧?”
夏江怎麼可能不明白言闕的想法,謝玉把沒有招降就圍剿赤焰軍的罪責一個人承擔了,就是為了保命。
如果他今天不給謝玉提供機會,那謝玉很可能會把他拉下水。
於是,他依舊反駁道,“陛下,蒙大統領一樣出身赤焰軍,臣以為,他也不合適!”
梁帝其實心裡也傾向於蒙摯的,他覺得有蒙摯出手,可以讓那些叛逆明白他隻針對林燮,不株連其他人,這樣有助於快速平定江東之亂。
可是赤焰軍三個字就像一根刺似的紮在他的心裡,時刻提醒著他,是他一意孤行,誣陷忠良,錯失了消滅大渝,開疆拓土的機會。
梁帝不能做這個昏君,所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就怒喝一聲說道,“好了,就讓那謝玉戴罪立功,希望他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梁帝一錘定音,言闕還想和說些什麼,可是他對上梁帝的眼神,也就識趣的閉嘴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林燮一步步錯失平反的機會。
領兵的將軍雖然選定了,可是從哪裡抽掉兵馬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朝臣又一起商議了幾天,這才決定調集三萬金陵的城衛軍,由謝玉統帥南下。由江夏水師協助,浩浩蕩蕩的,向著越國而來。
同時,為了彌補兵力不足,梁帝授權謝玉可以征召江東各地州縣郡兵協助其作戰。
謝玉得到命令之後,毫不遲疑的讓親信拿著令牌前往江南諸郡調兵前往相州集合。
不出一個月,相州聚集的兵馬大約五萬,再加上兩萬水師三萬城衛軍,合計十萬兵馬。
謝玉對十萬兵馬稍作整訓,就率領大軍渡過長江,向著餘杭而去。
他之所以選擇這裡,一來是因為餘杭無險可守,不像越國其他防線一樣都是險峻關隘,不合適大軍展開。
二來是隻有從這裡進攻,江夏水師這才可以配合進攻,如果換了彆處,就等於分兵兩路,實在是太過危險。
經曆了梅嶺一役,謝玉對分兵有著下意識的抵觸,他分了兩次都被滅了兩次,讓他都有些怕了。
而且,從餘杭鎮打開缺口,大軍就能快速渡過錢塘江,兵臨會稽城。新成立的越國也就喪失了糧倉,至於其他的地方,早晚都會夠拿下的。
他,謝玉,需要快速的取得一場勝利證明自己,也要穩定大軍的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