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林殊要和他翻臉的話,這對他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他想明白了這一點,也就裝作沒看出來,反而裝著糊塗說道,“這有什麼?隻要少帥相信我,赤焰軍的兄弟們也會相信的。”
梅長蘇看王躍說的非常真摯,他也就認真的說道,“王大哥,你放心吧,我這條命都是你救出來的,我肯定不會懷疑你的。”
他這話說的非常鄭重,讓王躍都覺得有些慚愧了。
隻是,他畢竟是當過皇帝的人,雖然不是影帝,臉皮卻非常厚,他也就連忙保證說道,“小殊要是不放心的話,等我這邊兒放出消息,你就讓霓凰郡主公開罵我一頓,這樣讓她在大梁皇帝那邊也好做一些。”
梅長蘇拿手指頭點點王躍,卻什麼也都沒有說出來。
他現在還沒有琅琊榜才子指點江山的智謀,還以為王躍隻是為了讓兩人撇開嫌隙,也就答應了下來。
果然,就在選秀日期越來越靠近的時候,突然就有一個小道消息傳了出來。
傳聞越王很早的時候就對霓凰郡主一見鐘情,隻可惜霓凰後來和林殊定了親,他當時又隻是個校尉,這才有了提前退出赤焰軍的舉動。
本來這件事情會很保密的,可是最近隨著婚期越來越近,越王在喝醉酒的時候說了出來,也讓大家知道為什麼越王這麼多年都沒有成婚了。
這消息傳的越來越廣,讓七國使團都覺得這個消息實在太勁爆了,如果利用好的話,一定會讓大梁和越國繼續打下去。
而大梁和南楚使團的正使在聽說這件事情之後,心中就非常震驚了,連忙把這個消息,讓人八百裡加急傳回金陵和京都,必須讓皇帝做下一步指示。
梁帝也不知道因為王躍第幾次暴怒了,他憤怒的把使團的奏折扔在地上,喘著粗氣吼道,“你們都看看,那個王躍這什麼意思?朕的瑤兒,還當真做不得他的正妃?”
柳首輔率先走上去,默默的撿起奏折,仔細的看了一會兒,這才遞給湊過來的太子。
他向梁帝行了一禮,這才很鄭重的說道,“陛下,畢竟名義上大梁和越國還處於戰爭狀態,還從來沒有和談定下過疆界。
臣覺得越王這是想試探一下穆王府的想法,如果可以,兩家完全可以聯合起來共同進退。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王躍真的心悅霓凰,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突然離開赤焰軍。”
這個老狐狸說了半天等於沒說,隻是把他能分析出的兩個可能,都給說了出來,至於怎麼選擇還是要看梁帝。
梁帝忍不住都有些頭疼,自從言闕去修道之後,好像再也沒有大臣給他過實質的建議,每次都這樣含糊其辭。
他忍不住把目光看向了太子和譽王,現在也隻有這兩個兒子,時不時的能給一些建議了。
太子剛看完,手裡的奏折就被譽王拿走了,他瞪了譽王一眼,然後才向梁帝說道,“父皇,兒臣覺得,那王躍可能是真的喜歡霓凰。”
梁帝皺著眉頭看著太子,有些狐疑的問道,“何以見得?”
太子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嚴肅的說道,“那王躍現在手裡兵強馬壯,和穆王府一般無二,兒臣感覺王躍像是向穆王府學習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兒臣的錯覺。”
譽王現在已經有了和太子彆苗頭的意思,太子讚成的,他當然要反對了。
於是,他就馬上反駁說道,“無稽之談!真是無稽之談!
父皇,這個消息早不傳出來,晚不傳出來,偏偏在諸國的使團到達之後傳出來,這不覺得太奇怪嗎?
兒臣覺得那王躍現在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了,這才出了這個主意,讓我們大梁和南楚儘快做表示。”
梁帝聽了譽王的話,在龍椅前走了幾步,這才若有所思的說道,“譽王說的有幾分道理,那你覺得我們大梁該怎麼辦?”
譽王哪裡會知道,他還沒有和謀士商量呢,隻能硬著頭皮說道,“父皇,兒臣覺得可以讓使團嘗試和越國定一下疆界,和兩邊駐守軍隊的問題。
兒臣覺得,那王躍知道父皇是真心的想要給他一個王爵,必定不會再在大梁和南楚之間猶豫。”
梁帝思索了片刻,然後這才看向柳首輔,很是嚴肅的說道,“柳卿,你和兵部一起商量一下,拿出一個最終的方案,讓人八百裡加急送到使團。”
梁帝做了這個決定之後,滿朝文武都鬆了口氣,他們都擔心梁帝一怒之下取消了和親。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也就讓南楚白白得到便宜了,如果兩國合力興兵,大梁恐怕都要遷都了。
這可一點兒都不開玩笑,越國水師現在縱橫長江下遊,幾乎無人能敵,也隻有南楚水師能夠稍微給點兒壓力。
金陵本來就在江邊,如果南楚和越國的水師合作,守衛京師的水師,還真的不一定能夠防住。
於是,滿朝文武幾乎是同時向梁帝躬身行了一禮,很是心悅誠服的齊聲說道,“陛下聖明!”
梁帝看著下麵朝臣的反應,沒覺得這種乾坤獨斷的感覺很好,卻著實感覺有些無趣,這朝堂沒有言闕等人在的時候生動一些。
不過,現在再也回不去了,他揮揮手,讓眾大臣散去,他也離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