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仿佛是剛想到這一點一樣,馬上點頭讚同的說道,“掖幽庭裡麵的孩子確實比外麵的孩子合適,隻是不知道陛下是否允許。”
梁帝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表演,總覺得霓凰和梅長蘇在演自己,可是他卻又希望兩人說的是真的。
畢竟,他不能把贏百裡奇的希望交給王躍,即便王躍真的贏了百裡奇,那也是越國人的威風,也顯得大梁也太過無人了。
他權衡了一下利弊,覺得可以試一試,但出於多疑,就側過頭對親信蒙摯問道,“蒙愛卿,你覺得如何?”
蒙摯沒想到真的像梅長蘇猜測的那樣,梁帝還真問自己的意見,他裝作沉思了一下,這才非常慎重的說道,“陛下,倒是可以一試,反正也就三個罪奴而已。
如果贏了更好,那就顯得我們大梁人才濟濟,隨便兩三個罪奴,都有成為高手的可能。
即便是輸了,那也是江左盟技不如人丟臉,也和我們大梁沒有關係。
而且,以江左盟在江湖中的實力,即使輸了也不會太難看,我們也能利用江湖勢力搓一搓百裡奇的銳氣。”
梁帝覺得蒙摯說的有道理,不管梅長蘇和霓凰即使有什麼陰謀詭計,可是隻要選的人是他的人選的,那就不會出什麼問題。
打定主意,他側身看著高公公說道,“既然如此,你去讓人去叫幾個有根骨的掖幽庭罪奴過來。”
他說完之後,又對下麵坐著的北燕使臣說道,“那五日之後,就再比試一場。”
蒙摯怎麼可能把這活交給彆人,那梅長蘇的計劃不就涼了嗎?他馬上悄悄的對梁帝說道,“陛下,想要習武,需要有根骨的才行,一般人可沒什麼用,還是我去吧。”
梁帝看蒙摯這麼熱心,忍不住又起疑了,可是他回頭對上蒙摯那呆萌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多心了,這蒙摯這麼多年,一直老老實實的,根本沒有忤逆過他,他也就揮揮手,讓蒙摯去了。
蒙摯走了之後,大殿裡也變得尷尬了起來,大廳裡幾乎呼吸可聞。
王躍看戲看的非常爽,可他這個時候也不得不裝作很嚴肅的樣子,讓他憋的麵色都有些潮紅了。
梁帝的目光一直巡視著下麵的情況,當然注意到了王躍的表情,他就突兀的笑了出來,很是好奇的說道,“王將軍,我大梁的美酒可還好喝?”
王躍看梁帝誤會自己喝醉了,也就裝醉說道,“梁皇陛下,大梁的美酒是好,不過外臣還是喜歡越國的烈酒。”
他說到這裡,就像剛想到似的,突然說道,“啊呀,我記得我們這次來的時候,我們越王的蕭妃給陛下帶的有越王特意準備的精釀,外臣都隻是在過節的時候,才能嘗幾口,現在想想都流口水啊。”
霓凰郡主聽了之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就故意說道,“既然是景瑤給陛下帶來的,那肯定數量不多,你可彆想騙陛下賜酒!”
眾人聽了霓凰的話之後,忍不住就笑了出來,氣氛也活躍了起來,也開始討論起各國的美酒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蒙摯帶著三個罪奴走了過來。
眾人也停下話頭,目光都看了過去,想知道蒙摯都選擇了誰。
王躍看著庭生,其實有些想不通,靖王在掖庭總是照顧那個庭生,其他皇子不清楚,梁帝應該知道才是。
可是梁帝竟然也不知道,由此可見,對這個兒子有多忽視。
就在王躍胡思亂想的時候,梅長蘇的目光卻一直專注的看著庭生。
還好,梁帝也在看著這幾個人,不然的話,就梅長蘇現在的情況一眼就被人看出來了。
他可是做過皇帝的人,當然知道。坐在輪椅上看下麵的時候,就像老師看講台下的學生。
不要以為你的小動作做的非常隱秘,那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過,梁帝目光從三個孩子身上移開之後,就注意到了梅長蘇的表情,他心中有些狐疑,就笑著問道,“蘇卿,你看這些孩子,可還使得?”
梅長蘇這才反應過來,他在轉身的一刹那,表情已經恢複了自然,很是恭敬的說道,“蒙大統領親自挑選的,根骨一定不差,隻是在下需要將這幾個孩子帶回府中,調教五日,望陛下恩準。”
梁帝看了看梅長蘇,又看了看三個孩子,馬上點頭說道,“準了,五日之後如果能勝,朕有重賞!”
梅長蘇卻非常淡定,他裝作沒聽懂梁帝的意思,而是一本正經的說道,“陛下雖然恩重,可是對這三個孩子來說,想必再多的金銀玉帛也無處可用。”
梁帝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心裡這才鬆了口氣,看來這人是在江湖上混習慣了,以為誰立下的功勞就是誰的,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看來,是他自己多心了。
他也就笑著解釋說道,“蘇卿,你誤會了,朕說的是獎勵給你。”
梅長蘇聽了這話,連忙躬身行了一禮,這才很是誠懇的說道,“多謝陛下,可是出力的都是他們,獲利反倒是我,蘇某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