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七一身比錦衣衛更加華麗的衣甲,他看著卓鼎風父子,就很是不屑的說道,“你們也不想想,晟王作為念王妃的父親,我們怎麼可能沒有越王府的人暗中護送?
話說,謝玉派你們來的時候,沒告訴過你們,晟王和念王妃的關係嗎?竟然派你們來送死?”
卓鼎風卻沒有回答,他知道逃不掉了,他拿起手中劍,就想抹脖子。
可是還不等他抬起胳膊,就有一隻弩箭穩穩的射中了他右臂,讓他疼的手裡的劍也掉落了下來。
王小七冷笑一聲,就很不屑的說道,“卓鼎風,如果不是你這個傻子還有用的話,我還真不願意用弩箭救你,你為了一個殺子仇人而死,也不怕說出去被人笑話嗎?”
卓鼎風聽了這話,求生欲一下子就上來了,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小七卻搖搖頭,很是隨意的說道,“既然想知道,就老老實實跟我們回王府,我家王爺這會兒大概在那裡等著你們呢!”
卓鼎風也是一個狠人,腿和胳膊上都種著箭矢,卻還是咬牙堅持著跟著王小七向王府走去。
而他的兒子卓青遙也在後麵跟著,兩人的模樣非常的淒慘,隻是步伐卻不怎麼淩亂,可見武功之高。
宇文霖聽了王小七的話,心裡麵很是幽怨,感情王躍早就派人跟著了,王小七卻還是放任他受到襲擊,應該得到了王躍的暗示。
這算是對他的警告嗎?
他對這個女婿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能做到這麼狠心,確實是一個能乾大事的人,他那女兒跟著王躍,將來肯定有前途。
可是,這對南楚來說,卻不是一件好事了,畢竟,猛虎臥榻之側,哪容他人酣睡?
不過,想到王躍畢竟救了他一命,他還是跟著王小七在一起又回了王府,他也想知道是什麼情況?
……
這會兒王府依舊是燈火通明,原來的宴席早已撤去,隻不過宴會上的人卻都還在。
王躍看著狀態很差的卓鼎風,就笑著說道,“卓鼎風,本王請你來看一看我的王妃和嶽丈,和蕭景睿長得是不是很像?”
卓鼎風原本的目光是在王躍身上,可是聽了王躍的話之後,馬上就轉頭看去,赫然發現宇文念蕭景睿和他剛剛刺殺的宇文霖,長得實在太相似了,特彆是那一個小娃娃,一看就知道是和蕭景睿有血緣關係。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景煜,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蕭景睿歎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卓伯伯,實在對不起,我爹是南楚的晟王,他當年在大梁做質子的時候和我娘一見鐘情,這才有了我。”
卓鼎風皺起眉頭,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蒞陽長公主一直都知道你是她的兒子,她卻故意裝作不知道,那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宇文霖自己這個兒子比較重情義,這個卓鼎風也算是一個養父了,他兒子肯定不想讓卓鼎風死。
可是,他心裡麵也非常的清楚,如果他不配合王躍的話,這個卓鼎風肯定不可能活命的。
他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當年我從大梁離開之後,大梁太後為了不讓皇族的醜事被外人發現,就對蒞陽長公主下了藥,讓一心想上位的謝玉娶了蒞陽長公主。
隻是謝玉畢竟不想讓這個孩子出生,一直想要找機會殺掉景睿,蒞陽迫不得已,這才會去睿山待產,其實就是想逃避。”
卓鼎風聽了這話之後,就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都是你的猜測,你有什麼證據嗎?”
他畢竟在謝玉身上下注,已經忙碌了這麼多年了,天泉山莊更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他的兒子更是娶了謝玉的女兒,可是就這麼讓他相信自己投注錯了,讓他如何甘心。
王躍看出了卓鼎風在想什麼,他可不是梅長蘇,不需要那麼多的證據,他就冷笑著說道,“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們需要什麼,你落在了我手裡,你兒子也落在我手裡,你們卓家已經沒有了彆的選擇,如果你識時務的話,說不定你們天泉山莊可以繼續坐穩你們第二大幫派的位置,如果你不識趣,即使我不動手,天泉山莊也不姓卓了。”
聽了王躍的話之後,卓青遙就很激動的說道,“大丈夫死者死矣,何必多說什麼?你想讓我出賣我嶽丈,肯定不可能了。”
王躍冷笑一聲,很不屑的說道,“你不過是想著你死了,謝玉的女兒也會給你留一個後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世家大族的女子,有幾個守寡的?
隻要你死了,不過了幾日,那謝玉肯定會重新選擇一個打手,讓這個打手享受著天泉山莊的一切,再娶了那你的媳婦,打著你的孩子。”
他說到這裡,突然話鋒一轉,“對了,說不定那個人也會像謝玉一樣,派人刺殺你的媳婦滅了你的孩子,再來一場偷梁換柱。
隻不過,你猜除了你們卓家,還有這樣的傻子嗎?”
卓鼎風能帶領天泉山莊發展到江湖第二大幫派,以前明知道很多人都是不該殺的,卻還是因為謝玉一個不著邊際的理由殺了,也是梟雄一般的人物。
既然是梟雄,那都是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寧可天下人負我,不可我負天下人!
他明白王躍說的話,不過是威脅他們而已,他們卓家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階段。
他根本就沒有多猶豫,就馬上說道,“越王殿下,不知道我該做些什麼?”
王躍有些讚賞的看著卓鼎風,這人先問的是能為他做什麼,就是先確定一下自己的價值,這才好談後麵的請求,這比那種還沒做就談條件的人好用多了。
他也沒有遲疑,就很認真的說道,“你能為我做的不多,謝玉和我們越國有仇,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他的罪證給一一敘述出來,最好有鐵證才行。”
卓鼎風皺起眉頭,有鐵證的他都參與了,如果都說出去,那他也是必死的人,畢竟,他是關鍵證人!
王躍知道卓鼎風在擔憂什麼,就笑著說道,“你可能會死,也可能不會,不過,你兒子在越國,肯定能發展的很好,至於他喜歡的那個謝家女子,那本來就是你們卓家的兒媳婦,我當然不會徒增殺戮的。”
卓鼎風看了一眼自己兒子,他心中明白,自己這樣的人,王躍用著不放心,隻有自己交了投名狀,自己兒子才能在在越國混下去。想明白了這些,他也就答應了下來。
宇文霖心中大為震動,王躍竟然在越國,就把金陵的謝玉算計了。
……
對於如何把案子辦成鐵證,王躍自己也沒有太多經驗,所以就把這事交給了陳慶之。
等陳慶之把卓鼎風父子二人帶下去之後,王躍這才看著宇文霖,笑著說道,“嶽丈,小胥幫你除掉一個情敵,還讓你有機會把心愛的人帶回去,不知道你如何感激我?”
宇文霖想到今天被王躍利用來抓卓鼎風,心情本來是不好的,可是聽了王躍的話,他就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越王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願意為了莪得罪大梁?”
王躍看宇文霖裝糊塗,他也就提醒的說道,“嶽父可能忘了,我越國本來就是從大梁身上挖下來的,早就把越國得罪死了。”
這都過了十三年了,宇文霖早就已經習慣了越國的存在,一時間還真的忘了越國是從大梁的版圖上扣下來的。
這倒是不能怪宇文霖記性不好,自從晉國被滅之後,天下大亂,稍微有些兵馬的人,都是可以做一方諸侯。
他們南楚這十餘年也經過幾次叛亂,還好很快就被平定了,不然的話,我是會有大麻煩的。
這還是國家內部,國與國之間的邊界,每年都在變化,像王躍這樣已經建國十幾年的,各國其實已經默認了這個國家的存在。
宇文霖猶豫了一下,這才認真的說道,“我已經失去了競爭皇位的機會,想來你也不會幫我登上皇位,不知道我能為你做一些什麼?”
王躍笑了笑,很是隨意的說道,“需要嶽父幫忙的時候,小婿自會開口的,你隻管放心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