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就很是無語,他沒好氣的說道,“整個金陵城,除了我,還有誰願意去救人?”
列戰英聽了靖王這話,也怕兩人再吵起來,也就試探著說道,“還有越王,我聽說越國的錦衣衛比懸鏡司還厲害,我們可以試試找他們幫忙。”
梅長蘇心中一動,忍不住就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將軍提醒的好,我們可以打著越王的旗號救人,這樣不管我們有多少人手,都不會讓人懷疑到殿下身上。”
靖王沒想到要把黑鍋給王躍,他對王躍還是很佩服的,就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們這樣做不好吧,越王為了救人,已經準備打仗了,我們這個時候在陷害他,沒準兒兩國會真的打起來。”
梅長蘇歎了口氣,很是無奈的說道,“殿下恐怕不了解這個越王,他這個人向來謀定而後動,他既然說要打仗,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動起手了。
所以,殿下放心吧,對越王來說,虱子多了不愁,他不在乎背上救人的名聲的。”
靖王聽了這話之後,也就沒在反駁,他覺得隻要能把人救出來,越王肯定不介意當這個惡人,
於是,兩人也開始商量了一下救人的細節,智商也漸漸的重新占領了高地。
皇宮,芷蘿宮
梁帝雖然向兵部尚書和柳首輔說了要打仗,可是在他看來,先不說這東西不適合打仗。
即使適合打仗,兵馬調動起來也不是三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情。
再加上他罵了一頓靖王之後,決定還是要試試靜妃的態度,如果兩人對赤焰軍依舊是心懷怨憤的話,那他就要改變一下主意,再找一個合適的皇子做皇帝了。
於是,他來到紫羅宮休息了一會兒之後,裝作很不經意的問道,“靜妃,當年赤焰那莊案子,你是怎麼看的?”
靜妃可比靖王聰明多了,她還沒有準備好怎麼回答,就露出一個笑容,有些疑惑的問道,“陛下怎麼問起這個?”
梁帝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了,他本是嚴肅的說道,“你隻管回答到底是怎麼看的,朕,要聽實話。”
靜妃心思敏捷,已經準備好了說辭,她連忙跪服在地,很是淒婉的說道,“陛下問臣妾,臣妾不敢不答,隻是臣妾無論如何回答,都會惹陛下不開心,臣妾先行請罪,陛下見諒。”
靜妃這個態度把梁帝都給唬住了,他連忙坐起身來,有些嚴肅的問道,“你此話,怎講?”
靜妃再次行了一禮,她沒有提赤焰案子,而是裝作回憶的說道,“臣妾出身林府,若是臣妾惡語評之,陛下豈不會感傷宸妃生無摯友,死無追念?
若是臣妾念及與宸妃的舊情,為赤焰眾人開脫,那下難免又會覺得臣妾不了解您,為了穩定大局的一片苦心。
故而,臣妾鬥膽,請陛下見諒!”
她這番說辭簡直屬於教科書般的回答,她明白皇帝氣惱祁王,惱恨林燮,唯獨對宸妃還是有些感情的,所以隻提宸妃,讓梁帝也不好再過追究。
果然,梁帝聽了之後,就苦笑著說道,“算了,你心腸柔善,朕不該為難你啊,起來吧!”
他等靜妃起來之後,這才感歎的說道,“你進宮20多年了,朕還不了解你嗎?說到底,你,宸妃,你們與皇後和越妃不同,宮外的事情本不該牽扯你們的。”
靜妃直到度過了難關,心裡也鬆了口氣,她麵上依舊對著笑容,連忙安慰說道,“臣妾明白當年的事情,陛下也是有心對宸妃網開一麵的。
陛下當然也該知道,宸妃畢竟是將門虎女,麵臨當年那種情況下,她又如何願意苟活?
以臣妾對她的了解,與其說他當年自儘是因為畏罪,倒不如說,她是覺得無法再麵對陛下,覺得生無可戀罷了。”
梁帝聽了心裡非常高興,這才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覺得自己準備安排靖王做太子人選,沒有選擇錯。
……
梅長蘇不知道靜妃在宮中又幫靖王度過了一劫,他隻知道京東傳來的消息,越國的大軍已經渡過了長江。
他直到這個時候已陷入了死局,梁帝即使是戰敗,也不會饒了聶譯,重新和越國談判。
也隻有他儘快的把聶譯給救出去,這才能讓兩邊有了轉還的可能。
不過,梅長蘇也明白夏江非常的狡猾,不會那麼容易讓他們救到人的,肯定把人藏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而不會老老實實放在懸鏡司大牢。
於是,他在準備劫人之前,先寫信讓言闕把夏江調出城外,順便暗示靖王故意讓他拖延時間。
言闕還是真有辦法,他本來就在金陵城外修道,手裡拿的有夏江的原配夫人的書信,約夏江出去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寒夫人是夏江的原配之妻,二人生有一子,原本夫妻也算是和睦。
後來寒夫人因為心善,找了個恩賜的機會,把滑族的璿璣公主從掖幽庭帶回家裡,當做親女兒一樣撫養。
隻是沒想到卻養一條毒蛇,這毒舌看出了夏江是那種喜歡權勢之人,就以自己手裡滑族的諜報網為誘惑,讓夏江和他行了苟且之事。
兩年的事情也瞞不住人,寒夫人很快就知道了,她一氣之下選擇及時止損,帶著自己的兒子離開了夏江。
這也就是外間傳言的那個故事的真相,坊間傳言夏江與滑族的璿璣公主相愛,拋棄了結發妻子,其實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這件事也成為了夏江心裡最在乎的一件事,他多年來一直在找尋著自己兒子的去向。
夏江如果還是年輕的時候,大概也不會在意,更不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出城,可是他現在已經五六十歲了,唯一一個孩子還不在身邊,讓他心裡多少有些落寞。
於是,夏江收到言闕的密信之後,連忙跑到了城外道觀。
不過,他心裡麵也非常的清楚,言闕和林燮關係匪淺,這個時候叫他出去肯定是為了幫助靖王救聶譯,也知道今日就是靖王行動的日期。
於是,他臨走的時候就讓人去送信,安排譽王到皇宮裡麵等著,就等著靖王出手的時候,在皇帝身邊煽風點火了。
……
夏江雖然比較狡詐,隻是他卻不清楚梅長蘇早就把他的狡詐給算計進去了。
言闕和夏江虛與委蛇了一炷香的功夫,這才故意把夏江和夏春的馬匹牽走,讓兩人隻能靠兩條腿往金陵城趕。
等兩人趕到懸鏡司到時候,卻得知一個消息,地牢雖然真的爆炸了,可是卻沒有傷了救人的那些人。
那些救人的人衝到地牢門口,卻突然往回衝,為了製造混亂,竟然四處放火。
玄鏡司的人本來埋伏在外麵拚命的阻攔,奈何救人的人不止一批,在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身後又下來了一批。
兩相配合之下,讓懸鏡司損失慘重,再也沒有能力去阻攔,讓所有的人都逃跑了。
就在那些人撤走沒多久,懸鏡司就發生了爆炸,整個地牢的房頂都被掀飛了,四處穿著火苗。
夏江趕回來的時候,還活著的懸鏡司的手下正忙著滅火,也連忙叫住夏秋詢問。
他皺著眉頭聽了夏秋的解釋,看著渾身是傷的手下們,就再次詢問道,“你的意思他們衝了一半兒就往回跑?根本沒有下地牢?”
夏秋連忙點頭說道,“是啊,他們好像根本就不是為了救人,就是鬨一下懸鏡司而已,如果不是恰好咱們埋布了火雷,可能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損失。”
和夏江同行的夏春,忍不住皺著眉頭問道,“師父,靖王的人不應該這麼虎頭蛇尾的,他們到底搞的什麼鬼?”
夏江搖搖頭,很是篤定的說道,“靖王形勢肯定不是虎頭蛇尾,難道言闕引我出城不是為了更好的下手,而是怕我在現場識破他們故不迷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