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覺得雖然靜妃和靖王可能是被譽王懸鏡司皇後聯手整治的,可是向來多疑的他,又反過來想著,靖王是真的沒有問題嗎?
可是聽了高公公的插科打諢,梁帝打消了對靖王靜妃的最後一絲疑慮,忍不住了回頭,向著高公公連呸了好幾聲!
他這會兒想起靖王耿直的性子,還有靜妃軟糯的性格,一點兒也不像玩陰謀詭計的人。
既然他們沒有玩陰謀詭計,那譽王和懸鏡司可能真的有些牽扯不清了。
隻是,他不能表露出來,讓譽王和懸鏡司察覺出來,那樣會引起他們的警覺的。
他瞥了一眼高公公,沒好氣的說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高公公被逼了一點兒也不介意,還笑眯眯的回應道,“隻要陛下懂就行了,老奴懂那個乾什麼?”
梁帝歎了口氣,高公公都懂得的道理,他的兒子們,怎麼一個個的都想不明白?
祁王是想撤掉懸鏡司,而譽王竟然想要插手懸鏡司,一個比一個還不讓人省心。
他這麼想著,也就回到了武英殿,一眼就看到了靖王老老實實的跪著。
他心中對靖王的愧疚也更加深了一些,他覺得這孩子傻成這樣,也不是玩兒陰謀詭計的人!
如果不追究赤焰軍的案子,靖王還是一個非常好的孩子?
他回到龍椅上坐下,看著下麵的三人,時間想不起來剛才說到哪兒了,就有些疑惑的問道,“剛才說到哪兒了?”
靖王最老實,反應的也很快,還很是誠懇的說道,“說到大理寺了!”
梁帝點點頭,尋找了一下思路,好像還真是這樣,這才鄭重的說道,“對,是大理寺,你們接著對峙吧。”
他說到這裡,看到靖王還傻乎乎的跪著,就對靖王說道,“你起來回話!”
靖王連忙向梁帝謝恩,然後才對夏秋說道,“那聶譯被救,夏江和夏春的死,都發生在大理寺!
我就想問問,難道巡防營也在大理寺和玄鏡司衝突了?”
夏秋知道這事兒也瞞不住,撒謊也無濟於事,就搖搖頭,很是無奈的說道,“並沒有,我隻是…”
靖王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很是嚴厲的打斷說道,“如果你以巡防營在懸鏡司門口和你們發生衝突的事情控告我,我可以承擔禦下不嚴之罪,可是大理寺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譽王看夏秋根本不是對手,心動就著急了,他從梁帝臉上也看不出什麼,也不知道皇後那裡到底怎麼了?現在夏秋明顯鬥不過靖王,讓他非常的著急。
畢竟,如果今天這個局還弄不死靖王,那他就肯定鬥不過靖王了。
於是,他也顧不了那麼多,就連忙出聲說道,“景琰,夏秋隻是說了一下發生的事實,並沒有針對你的意思,隻是父皇覺得你的嫌疑最大,你還是不要針對夏秋大人的好。”
靖王看著著急的譽王,就很不屑的說道,“譽王兄,發生事情的時候你又不在場,今天父皇也在這裡,你為什麼著急著替懸鏡司辯駁?”
他這麼說其實就是提醒梁帝,譽王的手已經伸進了懸鏡司,不然的話,為什麼會這麼著急?
梁帝果然起疑了,他十分懷疑夏江和夏春的死,就是譽王和夏秋一手操辦的。
因為那兩個人死了之後,夏冬又受了重傷,夏秋是最有希望接手懸鏡司的人。
譽王也意識到了問題嚴重,就連忙話題轉說道,“父皇,人雖然是在懸鏡司丟的,而靖王又和赤焰軍林殊關係極好,這次事情他參與的可能性非常的大,兒臣建議嚴查。”
梁帝當然知道要嚴查,他還要查查譽王和懸鏡司到底牽扯有多深,他也就陳聲說道,“既然如此,靖王就回府閉門謝客,不查清楚,不準外出。
至於…”
他正準備說譽王和懸鏡司的事情,就有內侍焦急的喊道,“陛下,兵馬尚書李林和柳首輔一同求見!”
梁帝聽到這話就愣住了,他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難道前方的戰事又出大事兒了?
他想到這種可能,就顧不了那麼多,連忙說道,“宣!”
沒過多大一會兒,兵部尚書和柳首府就已經來到大殿之中。
他們進來了之後,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現場的情況,不知道為什麼譽王靖王和懸鏡司的人都在。
柳首府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就有些焦急的說道,“陛下,江夏傳來消息,越國於昨日悄然度過長江,一日之內連克廣陵九江廬江三郡,兵峰直指江夏,江夏郡汝南郡郡守同時寫來了加急求援文書!”
他說到這裡,拿出了兩個奏折,彎腰弓身舉在上方,雙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高公公非常有眼色,他連忙跑下了台階,拿過皺折就再次跑回去,恭敬的放在了梁帝麵前。
梁帝看過之後,越看越心驚,越王竟然還真有膽子攻打大梁,而且打的還這麼順利,明顯是早就有預謀了。
他想到自己的兒子這個時候還在想著內鬥,就憤怒的把奏折砸向了譽王,他些惱怒的說道,“現在敵人都打到門口來了,你整天就知道在兄弟麵前算來算去,整治就沒一個消停的。
先前是太子鬥來鬥去,太子被你鬥倒了,現在又變成景琰,你心裡除了鬥來鬥去,到底有沒有大梁?”
譽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還是能夠猜到是前線戰爭不順利,隻是他聽了梁帝的指責的話之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皇到底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越國攻破合肥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手裡又沒有什麼兵權!為什麼會讓他背鍋?
譽王越想越委屈,就連忙跪倒在地,情緒激動的說道,“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從來沒有算計誰,太子的事情和我無關,今天的事情,我隻是恰逢其會而已,請父皇明查。”
梁帝看譽王不承認,這個時候也來不及審查了,他就沒好氣的說道,“你和夏秋兩人這裡慫恿著朕調查靖王,皇後就在那邊對付起了靜妃,你們兩邊的步調如此的一致,你竟然還說沒有算計!你以為朕會相信你嗎”
他說到這裡,再也不想多和譽王廢話,就怒氣衝衝的說道,“你給我也回府好好待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王府一步!”
他說完之後,這才對這邊的高公公說道,“替我派人通知各位大臣,今天臨時增開大朝會!今天必須拿出一個章程來!不能讓越國再這麼順利的打下去了!”
高公公知道事情緊急,就連忙去安排人通知去了,他心裡忍不住的歎了口氣,大梁,可能真的危險了!
……
合肥,越國臨時帥府。
王躍看著站在麵前的衛崢,就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什麼?陳慶之帶人北上了?去哪裡了?”
衛崢想到陳慶之和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王爺,我和陳慶之試探的攻打了一下江夏,發現那裡城高兵多,易守難攻,不是特彆好攻打。
陳將軍覺得此路不通就換一路,他就領兵北上攻打汝南,卻沒想到汝南望風而降,他覺得這是個機會,讓微臣回來稟告王爺,他按照王爺的吩咐,去搶錢搶糧搶地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