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卻自己摘的一乾二淨,裝作很疑惑的說道,“宏郎,賬目上都一清二楚的,我也是看過的,彆的,我就不清楚了。”
她這樣含糊的話,讓盛宏心裡有些惱怒,覺得一定是大娘子故意的,也就站起身說道,“行了,我去看看去。”
林噙霜聞言大喜,表麵上卻很為難說道,“老爺,你就這麼去了,大娘子又以為我是在挑撥離間,要不,還是算了吧,我是一個小管事罷了。”
盛宏態度卻很堅決,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你這麼好心幫她辦事,我當然不能讓你受了委屈。”
他說完之後,就在林噙霜的注視下離開了林溪閣,向著葳蕤軒而去。
林噙霜和周嬤嬤站在林棲閣門口,注視著盛宏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一起回來林棲閣,那樣子,就像擔憂丈夫遠行的妻子。
盛宏走到半道,似有所覺,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林噙霜那單薄的身影,在料峭春寒中,顯得格外的嬌弱。
他剛才丟失的怒氣,再次的積攢起來,他覺得該給真愛討一個說道。
盛宏加快了腳步,他趕到的時候,恰好看到幾個老嬤嬤把花娘子摁倒在地下,而花娘子不斷的掙紮。
他雖然沒見過花娘子,卻還是判斷出,這人就是替林噙霜辦事的。
他快步走上去,惱怒的問道,“你們這是乾什麼呢?趕緊給放開,還有點規矩沒有?”
盛大娘子看到盛宏來的這麼快,心裡就很是惱怒,她的娘家人來了,她也必須強勢起來,不能讓娘家人擔心。
於是,她就出言諷刺的說道,“主君,難不成我作為盛家的大娘子,連管教下人都不行了?”
盛宏被噎住了,他沒想到大娘子今天火氣這麼大,可是,他雖然不滿,卻不能說不行,這種後來的事情,本來就不該他這種主君操心。
隻是他畢竟答應了林噙霜,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管,他也就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什麼事情不能等到大丫頭的納征過後再說?非要在這今後的關頭處理?”
盛大娘子冷哼一聲,很是不滿的說道,“那我該怎麼著?任由這些下人丟了咱們盛家的臉麵,我卻不管不顧嗎?”
盛宏再次被噎住了,他這個人對臉麵看的非常重要,這會兒聽了大娘就這麼說,立刻忘了林噙霜的想法。
他馬上換了個態度,很嚴肅的問道,“什麼丟了臉麵?你給我說清楚。”
盛大娘子看盛宏竟然來質問她,她心裡也非常的惱火,為什麼每次林噙霜那裡惹事,不管對錯,總來質問她?
彩環既然有心上位,當然不可能讓盛大娘子平白受氣,她馬上帶回稟報道,“主君,今天王家大郎和二公子一起正在溫書,卻被衛小娘院裡的煙給嗆住了。
二公子特地派他的小廝汗牛去打聽了一下,這才發現是這花娘子竟然給林姨娘屋裡發了些廚房燒火用的木炭,衛小娘不懂這些,這才鬨的一屋子煙氣。
汗牛想到衛小娘懷孕月份大了,就連忙讓我告給大娘子,就擔心在大姑娘納征的時節出了大事。”
盛宏聽到王躍一個王家人,竟然發現了他小妾房裡嗆人的煙氣,馬上就想到了王家大娘子徐氏,原本也在大娘院裡,他忍不住的青筋就跳了跳。
看來,這個人,他是丟定了。
而且,他記得長柏好像說了,兩人先前在房間裡看書,後來才特意帶王躍出去轉轉。
他仔細的聯想一下,覺得應該是大兒子不想自己的家醜被王躍見證,這才把人給帶出去的。
最注重臉麵的盛宏,就惱怒的說道,“這樣虐待主家的奴才直接打殺了便是,你留著在乾什麼?”
盛大娘子聽了這話,就沒好氣的說道,“既然如此就由主君處理了,我剛好懶得管這種事兒。”
盛宏被大娘子懟了一下,也無話可說,就惱怒的對自己的長隨說道,“東榮,把這叼奴給我拉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打死!”
東榮愣了一下,心裡就是猶豫,他不知道今天打死了這個下人,回頭林姨娘會不會在盛宏麵前給他穿小鞋。
但他也僅僅猶豫了一小會兒,如果他現在不打死花娘子的話,那他根本就不用考慮將來的事情了。
等東榮把人拉走了之後,盛宏這才皺著眉頭說道,“這惡奴欺主的事情竟然在咱們盛家發生了,你這家到底是怎麼管的?”
盛大娘看盛宏又來責怪自己,她就沒好氣的說道,“是你說我最近要忙大姑娘的事情,就讓我把管家的對牌交給了林噙霜,這事兒你應該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