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院(原白家大院),客房
袁文純回到客房,心裡越想越氣,他自己在中人上簽字,如果那個契約出了任何問題,他都脫不開乾係。
他多少也聽聞了一些顧家的事情,那秦大娘子在京都有那麼好的名聲,可見手段非常的一般。
他現在幫顧廷燁白家的財富,也算是得罪了秦大娘子,以後他們家又要艱難一些了。
所以,等奴婢們都出去後,袁文純就有些氣惱的對袁大嫂說道,“這王家的小畜生可真會算計,有那幾位揚州名人在,竟然還拉著我來做這個中人,他莫不是怕顧庭燁那個浪蕩子因為白家的事情留下把柄,這才特意讓我這個東京的人參與進來?”
袁大嫂是袁家大娘子的外甥女,在袁家向來有些體麵,和袁文純也是青梅竹馬長大,兩人感情非常的好。
她了解袁文純的性格,看袁文紹被氣到了,就也同仇敵愾的說道,“夫君,既然王家不顧體麵,故意這麼算計你,我們如果不反擊,不就被他們小瞧了嗎?”
袁文純皺起了眉頭,很是無奈的說道,“我原本想利用顧庭燁在納征禮上搗亂的,可是那小子明顯已經被王家小子收服了,真是一個拿不出手的玩意,我一時間也無人可用了。”
袁大嫂琢磨了一下,她覺得還是儘量讓未來的弟媳在婆婆那裡多一些錯處的好,也好有借口好好的拿捏。
於是,她琢磨了一下,就連忙說道,“大郎,聘禮上不好做手腳,畢竟都是有禮單的,不如我們對那對大雁做文章?”
袁文純本來就沒什麼主意,他就疑惑的問道,“怎麼做?”
袁大嫂一邊給袁文純揉捏肩膀,一邊笑盈盈的說道,“孩子都對小動物感興趣,隻要我們把大雁喂的飽飽的,捆得繩子鬆一些,盛家得孩子打開籠子去看得時候,那大雁必然飛走,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看熱鬨了。”
袁文純知道大雁不能喂太飽,不然掙紮的厲害受了傷,就顯得不吉利了,可是現在已經送到了揚州,那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而且,來觀禮的孩子必然多,也一定會對大雁感興趣的。
盛宏更是把盛家寵妾滅妻的傳統發揚光大,彆人或許不敢對大雁動手,那小妾的孩子,說不定還真敢打開籠子。
想到這裡,他就下了決定說道,“就按你說的辦!”
……
皇佑五年
盛家,納征當天。
因為華蘭要嫁到東京去,兩家距離比較遠,這次雖然說是納征,其實是納吉也一起辦了。
等到了良辰吉日,袁文純雖然非常的不高興,卻還是不得不前去送聘禮,不過這次他準備使壞,也就準備去看戲了,就按計劃把那一對大雁的身上的繩子捆的很鬆,還故意喂了大雁一些食物,就是要讓大雁精神一些。
被捆著的大雁有了力氣之後,就有些煩躁的在籠子裡翻滾掙紮,多次試圖跑出去。
小孩子本來就對大雁感興趣,這個大雁又在籠子裡滾來滾去,很快就把小孩子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
盛長楓本來正在湊熱鬨,也沒有動手的意思,卻聽袁家的下人,很是得意的說道,“那大雁是我家二公子親自打下來,作為納吉的禮物,可見我家二公子的誠心。
我家二公子的本事,那可是東京城裡最出挑的,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說的時候,樣子還很得意,仿佛袁文紹武功蓋世一樣,特彆是彎弓射大雁的功夫,簡直有如神助。
盛長楓就很好奇,被弓箭射下來的大雁,身上會不會有傷,也就很想去看看。
隻是他還沒有靠近,袁家的那個下人,就不耐煩的驅趕道,“小孩子瞎看什麼呢?萬一大雁跑了,那就不吉利了,趕緊走開!”
在盛家,哪有下人敢對長楓說這話的,就連盛宏身邊的東榮都不敢。
於是,這個剛剛十歲的孩子,果斷的就被刺激了,他很是不滿的說,“既然是送過來的納征禮,這已經是我們盛家的了,我有什麼不能看的?”
那袁家的下人被懟了一下之後,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盛長楓,確定沒看錯人之後,這才很嚴肅的說道,“那我可跟你說好,大雁好好的在這裡,如果你們把大雁給放飛了,那個和我們袁家沒什麼關係。”
盛長楓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個計策,還以為這袁家下人怕擔責任,就很不在意的說道,“放心好了,絕對不把責任推到你身上。”
袁家的人聽他這麼說,看了一眼周圍看熱鬨的人,也就轉身走了。
等他走了之後,盛長楓湊到籠子這邊查看,隻是隔著籠子他又看不明白,就打開了籠子,想檢查一下大雁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