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柏愣了一下,他回憶了一下這三年來王躍的手段,好像都是非常成熟老練的,讓人不知不覺的就著了道,像當年那樣激進的手段,好像很少再用過。
他這會兒聽王躍這麼說,也就如夢方醒,他原本想說王躍老奸巨猾的,為了明蘭連他們一家都利用了。
隻是想到明蘭,長柏就想到了自己的來意,他向不遠處的假山看了一眼,就故意大著嗓門,情緒激動的說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說嘛!你處事向來周到老辣,像當年那麼激烈的手段好像就用過一次,難不成真的是為明蘭?”
王躍沒注意到長柏的小動作,他怕長柏生了嫌隙,就很是無奈的說道,“你也知道我沒有親妹妹,我剛去你家的時候,跟你去院裡,在走廊裡遇見明蘭,那個時候就喜歡上這個漂亮的小丫頭了,軟軟糯糯的,就覺得這個妹妹太招人喜歡了。
後來咱們兩個在你書房裡討論的時候,我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煙味,大概猜到是明蘭院兒裡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這才故意提醒你。”
長柏聽了這話,就拍了一下桌子說道,“我就說嘛,當時的味道其實並不是特彆濃,我一開始的時候就沒聞到,還是經過你的提醒,這才聞到了。”
王躍不知道為什麼長柏今天說話總是大著嗓門,不過他覺得長柏心眼實誠,不至於有陰謀詭計,也就放心的繼續忽悠道,“其實經過那件事情之後,我就覺得明蘭在家裡過的很不好,可是我覺得姑母為人不至於苛責庶女的,這裡麵肯定是那個小妾的手筆。
所以,我後來調查了一下,發現你們家當家的竟然是一個小妾,這實在是讓我沒有想到的。
畢竟,王家大房就在江對岸的潤州做官,我們二房在蘇州經商,這都是近在咫尺的距離,大娘子可從來沒有說過這事,我也沒想到姑父竟然這麼的大膽。
長柏,你可能不知道,根據我的調查,當時明蘭屋子裡,大冬天都沒有炭火,其他的用品都從來沒有夠過。
可我畢竟是外男,也不好參與你家的事情,如果直接給錢的話,以衛姨娘的性格,恐怕並不會收。
我原本還覺得可以趁姑父進京的時候再幫姑姑奪權,可調查完之後,卻覺得不能再等了。
那個時候衛姨娘的月份已經很大了,我真的擔心她會被那個小妾折騰的流產,如果落下一屍兩命,明蘭就徹底孤苦無依了。
隻是有些遺憾,當時雖然姑母奪回了掌家權,卻沒想到明蘭的小娘生產的時候還是傷了元氣,也隻不過多活了一兩年罷了。”
聽王躍這麼說,長柏歎了口氣,這才對的門口說道,“六妹,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怎麼不對哥哥說?”
王躍聽長柏這麼說,這才如夢方醒,這個老實人竟然和他耍了手段,讓他防不勝防。
他連忙向門口看去,就發現跟隨長柏過來的幾個小廝之中,有兩個不就是明蘭和小桃假扮的嗎?
明蘭發現被王躍發現了,索性也就不再隱藏,她連忙走進屋來,先是對著王躍行了一禮,這才很鄭重的對長柏說道,“二哥哥,是妹妹想著可以直接求助爹爹,這才沒有向哥哥求助的。”
長柏心中當然明白為什麼,他不需要自己妹妹替自己掩飾,他也就向著明蘭行了一禮,很是誠懇的說道,“六妹妹,在表哥來咱們家之前,我一直覺得後宅的事情,男子不應該參與,所以對妹妹的關注不夠,這才讓妹妹受了那麼多年的苦,這是做哥哥的錯,妹妹不必替哥哥遮掩的。”
明蘭卻也搖了搖頭,很是真誠的說道,“二哥哥,你也不必這麼愧疚,男子確實不適合多摻和後宅之事,更何況咱們家中的情況,就連大娘子都過的憋屈,更何況你呢?”
盛長柏搖了搖頭,他明白明蘭這是為他開脫,他畢竟是嫡長子,他隻需要稍微關照一些,明蘭的日子就會好許多,隻是他當時真的沒想到家中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才沒有主意。
不過,他已經下了決定,以後要對這個妹妹多一些關照,讓明蘭可以安安心心快快樂樂的出嫁。
他看著笑容甜美的明蘭,故作無奈的說道,“既如此,六妹妹就和表哥好好聊聊,我這就到外麵等著了。”
明蘭這三年跟著莊學究讀書識字,也從裡麵讀出了很多的道理,她知道她不能和王躍多待,也就目送長柏走過假山之後,就轉頭看向王躍問道,“表哥,你連中兩元,馬上就要去參加殿試了,你其實有更好的選擇的,為什麼是我?”
她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王躍這三年來,雖然時常來盛家,可是對盛家幾個蘭,其實都差不多,如果不是剛才聽了王躍和大哥哥的話,她都不相信王躍會對她那麼的特彆。
而且,她知道自己從小就長得漂亮,可是漂亮的人多了去了,她的四姐姐墨蘭也很漂亮,她還真的不相信王躍這樣的大才子會看上她,還為了她謀劃這麼多。
是的,明蘭其實在上個月王老娘來的時候,就從老太太那裡知道,是王老娘提議讓老太太把她過繼到自己死去的兒子名下,當時老太太還問過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