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建造橋梁是非常費時的,奈何王躍手裡有水泥火藥,再配合上附近有山頭,很方便采購石材,趁著疏通河道的時候,很快就把橋梁給建造好了。
而河道的疏通也更快,僅僅用了一個月的功夫,宜興境內的主要河道不僅疏通完畢,還拓寬了八尺有餘。
王安石在河道疏通完畢之後,特地前來視察了之後,這才感慨的說道,“宜興的河道疏離的竟然比揚州的還要好,看來百姓們不是抵觸徭役,隻是抵觸拿他們當牛做馬,還不給口熱乎飯吃啊。”
王躍沒想到王安石說的這麼直接,不過,他說的是實話,現實確實是這樣的。
有的地方當官的好一些的話,你去扶徭役至少是能夠吃飽的,可有的地方最多混個半飽,飯量大的人都要自帶銀兩。
王躍也連忙吹捧的說道,“我聽說大人在其他縣疏通水道的時候,一直在各地河道巡視,吃住也在河道上,這已經算是愛民如子了。
因為有大人時常去吃飯,所以那些扶搖役的百姓吃的也好了許多,至少不用自己再貼錢去吃飯了,對扶徭役的百姓來說,這就是一件好事。”
王安石看了王躍好一會兒,發現王躍真的是讚賞自己,不是在諷刺什麼,他也就搖了搖頭說道,“當官本來就該如此,咱們不提這些了,我看那些把石頭粘在一起的東西,好像很神奇的樣子,你是從哪裡來的?”
王躍也沒有隱瞞,很是乾脆的說道,“不瞞大人,是我們王家商會的產物,用來蓋房修橋鋪路非常的方便。
這次為了快速的打開局麵,我讓盛家的長鬆成立了一家商行,由王家投進去錢,算是和官府一起經營船隊。
這本來就不合規矩,為了以防夜長夢多,這才讓家裡捐了一大批水泥過來。”
王安石知道王躍是商戶之家出身,他倒是沒有反感,隻是很凝重的說道,“這樣的事隻此一次,以後萬萬不可這樣做了,你的前途無量,不能就這麼毀了。”
王躍點點頭,很是鄭重的說道,“大人,有了宜興作為榜樣,其他的縣看到宜興賺取了大量的錢財之後,恐怕會爭先恐後的承包河道的。”
王安石看王躍再次提起了河道收費,也就率先走到了一個橋上,對著一個收費的衙役問道,“今天一共收了多少錢?”
那衙役認識王躍,畢竟王月這些天經常在各處橋梁處出沒,他發現王躍都跟在王安石的身後,就連忙恭敬的說道,“大人,今天到目前為止,已經收了一兩多銀子了。”
王安石倒抽了一口涼氣,現在也不過剛剛過了午時,這才一個橋就收了一兩多的銀子,他可是聽了王躍的彙報,宜興境內修建了二十多座橋梁。
即使所有的橋梁一天隻收一兩多銀子,一年也300多兩銀子,這20多個橋,一年就上萬兩銀子了。
王安石沒想到獲利這麼的重,他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燕回,我恐怕要把盛世商行收歸官府了,你可莫要怪我,這些錢你拿了之後,言官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王躍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很是平淡的說道,“大人放心,我昨日計算了一下收入之後,就已經有了這個心理準備。看來,我原來的計劃也是有瑕疵的,如果把這個權利放給那些商人或者是世家大族,那才是一招臭棋呢。
大人,我看不如這樣,其他各縣可以讓徭役像宜興一樣擴大水路,這樣就可以讓商船行走,也能夠獲取更多的過橋費。等收到了錢之後,大人再補發這些徭役一筆錢。
以後每年都是這樣,船隻過橋費收到的錢,就用來雇傭民夫疏通河道,這部分錢專款專用,萬萬不可挪到其他地方去。”
王安石明白這個道理,也就拍了拍王躍的肩膀,很是高興的說道,“燕回,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呀!”
王躍有些哭笑不得,還好他並沒有貪財,要不然的話,恐怕就因為船行收費的問題,被王安石給嫌棄了呀。
他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大人,我家本來就有錢,所以我不缺錢,怎麼可能長在錢眼裡?
隻是通過宜興水運積累的經驗,我覺得這個過橋費必須定製好規則,最好立碑明確說明,不讓人隨意的更改。不然的話,如果遇到一個貪官,恐怕會成為他們斂財的工具。”
王安石也想到了這點,他看王躍才十七歲就找到了,就很是讚賞的說道,“你年紀輕輕能有這麼看法很好,可一定要堅定初心。”
他說完之後,目光灼灼的看著王躍,似乎等著王躍的變態。
王躍雖然久經幾世,卻還是被看的頭皮發麻,好在他依舊非常鎮定,也就麵不改色的說道,“必不讓大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