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難得的享受了一會兒天倫之樂,一直到有人通稟,說皇城司指揮使張茂求見,他這才讓趙頊回去休息。
等趙頊走了之後,張茂很快就走了進去,等他行了一禮之後,皇帝這才皺著眉頭問道,“王躍這一路和頊兒,都討論一些什麼?你可打聽清楚了。”
張茂很是恭敬的說道,“啟稟陛下,下麵的人彙報說,王大人和頊王一直在討論兵法戰陣,似乎,似乎一直在說煙雲十六州。”
皇帝愣了一下,這才啞然失笑,果然像王躍寫的少年大宋說的一樣,年輕人就是喜歡進取,煙雲十六州是整個大宋的痛啊,他年輕的時候,也有過這個想法。
他感慨了一番之後,就有些好奇的問了一些細節,然後才有些疑惑的說道,“燕回對兵法理解頗深啊!”
張茂不知道皇帝這是好話還是壞話?他猶豫了一下就說道,“奴才不懂這些,不過,王大人能考上狀元,想來是文曲星下凡,對於那些書本兒的東西都該懂一些的。”
皇帝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擺擺手說道,“就怕是趙括之流呀。”
張茂聽到這話,卻連忙說道,“陛下,恐怕王大人並不是紙上談兵,奴才的人調查發現,王家的護衛,隻要是從家庭裡派出去的,都是懂一些戰陣的。
所以王家的商行運送貨物的時候,比這其他商行安全一些,很多其他的商人都愛跟著王家的商隊一起走,就怕遇到山匪流寇什麼的。”
這話又觸及了皇帝的敏感神經,他皺著眉頭問道,“王家商行的護衛多嗎?”
張茂愣了一下,卻馬上明白了什麼,他也就不急不緩的解釋道,“具體沒有統計,但知道的運貨的隊伍,看貨物的貴重程度,一般是幾十或者一百人左右,如果總計下來的話,恐怕有一千多人吧,隻是他們從沒有聚集在一起過。”
聽說隻有一千人,皇帝鬆了口氣,又繼續追問道,“王家都經營什麼生意?護衛都穿著什麼?”
張茂知道這是重點,也就連忙說道,“王家主要經營香皂,香水之類的,還和白家一起做一些鹽引,至於他們的護衛出行,都是用的木盾,短矛和弓箭。”
皇帝心裡鬆了一口氣,卻還是馬上追問道,“沒有鎧甲和弓弩?”
張茂搖搖頭,很是肯定的說道,“沒見過!”
皇帝還真擔心自己選的帝師是個不安分的,現在看王躍家似乎非常規矩,他也就鬆了口氣,擺擺手讓張茂下去了。
等張茂走了之後,皇帝自己琢磨了一番,覺得王躍已經教皇子有段時間了,是時候該換個人來了,不然的話,王躍對皇子的影響也就太大了。
……
嘉佑七年,六月
關於皇孫趙頊遇刺的事情已經調查出了結果,全是兗王所為,再加上兗王送進宮的皇孫言辭不當,就被逐出了皇孫的行列,和兗王一道貶為庶民。
而兗王殘餘的黨羽,被罷官抄家了十幾個,砍頭的都有不少。
而邕王送進宮的皇孫,也正式的被貶出了皇宮,一樣的從皇帝那一脈中劃掉了。
同時把這個皇孫送到了邕州,和他親生父親待在一起,而邕王一黨殘餘黨羽雖然沒有被查出和刺殺有直接的關係,卻還是被貶了不少。
對於這些眾人都是習以為常了,隻是唯一有些讓人不理解的是,正當紅的翰林院侍講王躍,竟然也突然被外放為官了。
做官的地方還有些遠,是和交趾國接壤的邕州!那裡可是時不時的就會發生邊境衝突。
如果不是因為升了王躍的品級,還是直接從從五品升為從四品,所有的人都以為王躍惹皇帝嫌棄了呢。
畢竟,從京官到邕州,這都算是變相發配嶺南了!
而隻有朝中的一些大佬,這才知道皇帝的用意。
因為王躍在護送皇孫趙頊的時候展現了自己的兵法造詣,所以皇帝準備讓王躍親自去看著邕王,以防備邕王做出出格的舉動。
當然,還有間接的防備一下交趾國,這個國家總是不安分,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派人來騷擾,簡直讓人煩不勝煩。
這也算是鍛煉一下王躍,看看王躍的本事。
而且,皇帝怕王躍心裡有情緒,在下了聖旨之後,還特意見了一下王躍,好好的勉勵了一番,這才讓王躍儘快上任。
邕州,知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