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妝的效果也特彆好,臉色蠟黃無血色,眼下頗為濃重的黑眼圈,再加上兩道法令紋跟微微向下的嘴角、纖細脖子上凸起來的幾道青筋,怎麼看都是一副有故事甚至有事故的樣子。所以即便是不論演技,從形象方麵都和電影女主非常貼合!
本來這場戲原計劃是要耗上一天的,但因為演員的高標準發揮,使得這場在半小時之內就完工了!連特寫鏡頭都不怎麼用補的。
大家趁熱打鐵,又把接下來的戲份給拍了。即便是處女座導演文野保持了一貫的高要求,大家在這一天時間裡,也拍攝完了三場戲。
相當於原計劃一周時間拍完的戲份,一天就完成了一半!這效率也是沒誰了!
導演非常滿意,當機立斷的宣布下班!幾個人員就地解散。但實際上離開的也隻有周堯一人,其他四人,都湊合著這幾天在老宅子裡度過了。
依照現在的這個效率走下去,也用不著幾天,估計明天,小黑屋的戲份就能全部拍完。
當然,這隻是文野樂觀的想法,他當然知道,今天拍的三場還是相對來說簡單點的,剩下的兩場才是重難點。
一場是女主忍受毒癮,曾數次想推開門打破枷鎖,卻最終沒有邁出那一步,而是在屋子中難受得滿地打滾,指甲在土培牆上留下深深的爪印,最終倒在地上。
另一場則是電影的結局,女主從昏迷中醒來,多天沒有吃飯的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著,手撐著牆站起來,終於抓到了自己放在窗戶邊上的蘋果,吃掉。
雖說這五場戲是要在這兩天裡拍的,放到電影中的時間跨度也不大,但形象上還是有很大的出入,女主的憔悴與新生也是在其中更替。
文野睜著眼,大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隔壁大舅的鼾聲太響,讓人心煩意亂。
在床上滾了好久之後,文野最終還是悄悄起來披上一件外衣,出了屋。
沒有了惱人的聲音乾擾,迎著月光和晚風,他終於可以安靜的思考了。文野坐在台階上,靜靜得把明天要拍攝的場景,包括鏡頭的擺放、攝像走位在腦海裡預演了一遍。
越想越清醒,最後尤覺不夠儘興,獨自到拍攝用的那間小黑屋裡去,每個角落都轉了一圈,最後在門後的位置坐了下去。
毒癮發作是怎樣一種表現?
怎麼表現出人物矛盾的內心?
最後的最後,到底該迎來的是新生還是解脫?
這個仍舊稚嫩的小導演心中疑問三連。到底也沒給出自己答案。
最後實在熬不住了,昏昏欲睡時,文野內心終於出現了一個安慰性的答案:算了,看周堯怎麼演的吧!我隻不過是一個掌握過不過大權的小導演而已~
他打個長長的哈欠,覺得有點冷了,就要回屋睡覺。陳亮他大舅的鼾聲已經消失了,整個院子非常安靜。
他眯著眼,路過正堂準備回屋,剛打開屋門,卻後知後覺的退出去,正好看到正堂裡的黑影。
文野瞬間清醒了許多:“你在乾嘛?”
黑影嚇了一跳,慌忙抬頭看了,借著照射進來的月光,文野勉強看清:“李叔?”
陳亮大舅姓李。
李叔聲音斷斷續續:“我、起來去廁所,找點、找點紙,嗬嗬……”
文野沒多想,隨手一指:“紙不是在這兒放著的嗎?”
“噢噢,對!”李叔慌忙過去,“謝謝你啊。”
“沒事。”文野困得又打了哈欠:“早點回去睡吧。”
“哎……”
一段短暫的對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