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慈愛地說:“不用收拾,你的臥室每天都會安排人打掃。”
夏稚忽然回過神,黑漆漆的眼神慌亂地看著沈時驍。
那他今晚住哪?
沈母關心地問:“稚稚,怎麼了?”
夏稚支支吾吾:“唔,我…”
話說到一半怕露餡,他撓頭一笑:“那我們倆就去休息了。”
沈母滿意點頭:“去吧。”
晚上十點,夏稚穿著沈母為他購買的小奶牛睡衣,擦著頭發從浴室中走出來,腳步遲疑。
嗚嗚嗚,孤男寡男,共處一室!
夏稚腦海裡瘋狂滾動小電影,同時裹緊浴袍。
沈時驍坐在寫字台前看書。不同於往日的高冷,洗完澡後黑色的發絲溫順地搭在他的額前,俊朗的眉眼在燈光下多了幾分柔和。
床上擺放著兩隻枕頭。
磨磨蹭蹭吹完頭發,夏稚捧著玉佩盒小心翼翼走過去,“這是伯母送給我的傳家玉佩。”
沈時驍輕輕抬眼:“送給你就拿著吧。”
纖細的睫羽顫了顫。
嗚嗚嗚,我確實很想要,但不能!
忍著痛,夏稚語氣溫吞:“這應該是伯母送給兒媳婦的,以後離婚後我若拿走,你多虧。”
沈時驍幽深的雙眸凝視他半晌,輕聲道:“不虧。”
唔,說不通說不通。
僵持不下,夏稚隻好暫時把玉佩收起來,討論起今晚最重要的問題。
他們倆怎麼睡?
視線環顧四周,最令人震驚的是,沈時驍這麼大的臥室居然連個沙發都沒有?
嗚嗚嗚,他隻能打地鋪了。
“能不能借我用用小褥子,最好厚一些,晚上地涼。”夏稚悶聲說著,開始尋覓今夜的最佳打地鋪地點。
沈時驍想了想:“隔壁房間有多餘的床鋪,但讓傭人開客房的門我媽媽會知道。”
嚶!那怎麼辦?
難不成光溜溜的躺地上?
算啦算啦,不然試試。
瞧著夏稚視死如歸的模樣,沈時驍低聲說:“一起睡床上吧,我不會做什麼的。”
夏稚忙心虛解釋:“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對我做什麼,隻要你不嫌棄擠,我無所謂的。”
望著那2米寬的大床,沈時驍:“不會擠的。”
床是歐式風格,比普通的床高度提高不少。
夏稚挪到床邊,隻蓋著被子沿兒,可憐巴巴的。
這床雖然大,但被子沒有那麼大。
想要保持距離,隻能犧牲一些被子。
“可以關燈了嗎?”沈時驍低聲詢問。
“嗯。”
關燈後,房間靜悄悄的,隻能聽見牆壁上的鐘表指針走動聲和彼此的呼吸聲。
黑漆漆的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夏稚呼吸反而稍顯急促,身體繃直不自覺地向外挪動。
他活了二十多年,還沒跟其他人共用一個被子睡覺呢。
過了很久,旁邊的沈時驍似乎翻了翻身,惹得夏稚睜開眼睛,緊張之下又朝外輕輕挪動。
然而這一次,他的肩膀忽然騰空,重心驟然間失去平衡,腦子轟地空白。
完了,他的腦袋要開瓢了。
唔,一定很疼。
然而預料之中的冰冷和疼痛並沒有襲來,腰間忽然被一截有力溫暖的手臂勾住,抬頭的瞬間額頭上方湧動著陌生灼熱的呼吸和熟悉的青木味道。
沈時驍摟著他的腰,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睡覺還不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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