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的,包括鑄劍峰主,全都拿著自己的主意來安排她的道途,就算是出發點是為她好,可憑什麼呢?
……
林殊忽然道:“他的劍心被人摧毀過。”
“……什麼意思?”
“有人折了他的劍,碾碎了他的劍心,讓他從此以後再也無法重歸劍道。”
林殊語氣淡然,像是不知道自己砸下的是一個怎樣的驚雷。
薑小樓猛然睜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這就是玄容真人說讓她不要和閆無情一樣的原因嗎?
折斷劍修的劍,摧毀他的劍心,這是斷道之仇,下手的人何其狠毒!
她艱澀地問道:“……是因為他學了鑄劍峰的劍法?”
“對。”林殊頷首,“所以,他才要你離開。那個丹師是凝冰一脈的丹師,如他所言,這機會確實不錯。”
他一邊說著不錯,一邊語氣裡卻帶著嘲諷。
“……是浣劍峰的人乾的嗎?”
毀其道,卻沒有要了他的命,更像是為了斷此劍一般。這樣的事情,隻有懷有仇恨的對手才會去做。
“也許是。”林殊道,“現在你知道了這些,你打算怎麼做?去那個丹師的門下嗎?”
薑小樓肅然道:“當然是坑光浣劍峰的靈石,再打爆他們了!”
林殊沒有表情地表示了肯定,“不錯。”
林殊往藏書閣的方向走,薑小樓也顛顛跟了上去。
她做出決定的時候並沒有猶豫。
且不說她已經在鑄劍鋒得到了主修功法《鑄劍術》。另一事閆無情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鑄劍峰現在有這一位祖師在,浣劍峰若是真的欺人太甚,林殊會放著不管嗎?藏書閣有三百道藏,玄容真人有嗎?
她要是就這麼跑路了,那才是大傻子一個。
……
“劍法之道上,我隻能再教你一劍。”
林殊手執木劍,劍意卻已然散發出來。
“此劍無名,亦找不到傳承跟腳,我也並不算真正學會了這一劍,隻是借用一二,你看好了。”
薑小樓目不轉睛看著他,隻見林殊執劍,卻是直直向她劈來,薑小樓一驚,然而她避無可避,動彈不得,甚至心中也有隱約的感覺——這不是她能躲開的劍,或者說,這不是能躲開的劍。
她站在那裡,劍意繞頸而過,就像是真的被殺死了一次一樣。
薑小樓緩過神來,才意識到背後已經滿是冷汗。
她明白林殊所說的他也沒有學會這一劍的意思了,就如同林殊教學的方式一樣,他一定也曾被這樣的一劍的劍意斬過,才能以劍意來影響薑小樓。
“此劍……何人可以一戰?”
薑小樓怔怔問道。
當世公認的劍法至強是劍尊重華,恰好她有被重華斬過的經曆。
劍尊很強,但並非不能敵。
此無名劍卻非如此。
“這就嚇破了膽?”林殊平靜道,“這一劍的主人,已經被殺死了。這些事情離你還遠,你隻要練好你的劍。”
“世上沒有不可戰之人,縱然是……”
林殊忽然收住了聲,不過薑小樓也沒有注意到。
薑小樓深感慚愧的是她居然真的被嚇到了,但又很快痛下決心一定要在擂台之前學會此劍。
這一劍很適合她的要求,尤其是在以低境界對戰更高境界的時候,因為它並非由劍氣來決定高低,薑小樓甚至懷疑,若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能領悟幾分劍意,也能逆伐修道之人。
薑小樓執木劍,回憶起林殊一劍襲來的感覺。
這感覺當然並不好,就像是在反複回味自己是怎麼被殺死的一樣,但是那一劍的劍意,也就在此之間。
薑小樓額頭上沁出冷汗,閉目神遊一般,向前推出了一劍。
林殊一直在一旁看著她,有些微訝。
這一劍看起來不倫不類,失其形,缺其神,但已經有了“意”。
這與劍道天賦高低無關。縱然是天生劍心,在這方麵也沒有優勢。
這代表著薑小樓的意誌已經能和這一劍的劍意相融,然而她還是第一次學到此劍,這樣的人,即使是在他那個年代也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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