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聞月的答卷的確很驚豔,她以劍法開篇,最終離法而近道。而且這還是她第一次參悟劍碑碎片,可見其道心與悟性。
一直沒說話的赤歌峰長老卻在此時道,“急什麼呢?你們看完全部了嗎?”
“不必再看。”浣劍峰長老信誓旦旦道,“此一代新弟子,不會有超過江聞月的了。”
“是嗎?”赤歌峰長老早就猜到他會有此言,麵露嘲諷地拿出另一張答卷,“你們看看這個。”
眾長老圍上來,第一眼,先看到了一筆爛字。
有人小聲道:“這也太不講究了。”
但等他們從頭往下看,震驚不比方才少,甚至已經忽略了這字有多醜了。
對江聞月的優秀他們是早有預料,但還能有另一張遠超弟子境界的答卷,卻是長老們不曾想到的。
“這是……道解!”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讚歎的話都在江聞月身上用過了一遍,但有人卻忍不住又重複了幾次。
所謂道解,就是闡釋道法的語言,需要對道法深刻的領悟才能書寫。此劍碑的碎片早就有人寫出道解,眾長老心中有數,卻和這答卷上麵七成相似,隻是此答卷言語更質樸……字也更醜罷了。
但要知道,劍宗之內解道的,可都是修煉數百年的金丹長老啊!
“這是哪一峰的弟子?”
有長老迫不及待地搶過答卷的最後一頁。
依然是那醜絕人寰的字跡,寫著六個大字。
鑄劍峰,薑小樓。
眾人都是愕然,景鴻楨更是心中一跳。
就在剛才,他在眾長老麵前還狠狠抹黑了一把薑小樓。但是,薑小樓也確實從來都不曾聽過他的講道課,她是怎麼可能寫出道解的?
“此人是不是在文試之前接觸過劍碑或是道解?”有一個長老忽然問道。
不是他想太多,而是這樣天才的弟子,根本就不在他們能想象得到的範圍內。更何況,還是早已沒落的鑄劍峰。
“孟長老慎言。”景鴻楨神色肅然道,“此次文試的考核形式是全程保密的。”
他心中倒也希望如此,但卻不得不維護薑小樓的成績。
負責小比的可是他鈞弦峰,若是有人被查出泄題,丟的豈不是劍尊的臉。再說了,鈞弦峰上下可沒有一個對薑小樓有好感的,就算是想要栽贓也無處下手。
那長老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是我失言了。”
赤歌峰長老悠悠道:“看來,此次的榜首這就定了吧?”
“不能如此!”浣劍峰長老厲聲道,“我倒覺得江聞月的答卷更勝一籌,這薑小樓雖然悟出了道解,但釋義粗糙,而且,這字體也讓人看不過眼。”
他前麵的話還有些道理,說到後麵,赤歌峰長老卻嗤笑了一聲,“我竟不知,文試何時有了書麵分?”
爭奪榜首的是鈞弦峰和鑄劍峰的弟子,吵得不可開交的卻是赤歌峰和浣劍峰,都不願看見對頭的弟子奪得榜首之位。
淩霄峰長老在此時出言道,“文試考察劍道,自然是能寫出道解的勝。”
眾所周知淩霄峰不站隊,她隻是為了維護小比的公平。
“您說的是。”景鴻楨不得不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聞月確實有所不如。”
他也明白這是無力回天了,倒不如給這些長老們留一個公正的印象。哪怕心中再是惋惜,表麵上卻依然是光風霽月的鈞弦峰大師兄。
不過是差了一分而已,擂台之戰,聞月定不會輸。
景鴻楨這樣想著,但對薑小樓是更加厭惡了。
赤歌峰的長老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但並沒有說出嘲諷的話。
眾人都沒有異議,在場隻有浣劍峰長老麵色很難看。
在他方才開口時卻沒有附和的時候他就知道,劍宗內還有對鑄劍鋒心懷期待之人。
鑄劍峰一脈絕不能再有出頭的了!這一個薑小樓,也必須要打壓下去!
……
翌日,眾弟子到聞道堂之時,就看見文試的排名已經張貼在了聞道堂前。
前十名高高在上,名字遠遠地都能看到。
薑小樓還等著景鴻楨唱名,沒想到他竟是選擇了張榜。若是江聞月得了第一,他絕不會如此。
但這樣也夠了。
薑小樓悠悠走到她覺得很眼熟的那兩個弟子麵前。
“呀,怎麼有的人,連從來沒聽過課的人都勝不過呢?丟得起這個人嗎?”
那弟子見到她有些心虛,但嘴上卻不肯認輸:“就算你能僥幸勝了文試,今日武試你也能這麼幸運嗎!”
“到時候擂台上自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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