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界主!”圖主喜出望外道。
“你叫什麼?”
總不能繼續叫她圖主。
圖主愣了一瞬之後報上了名字,“衛靜陽。”
“好。”薑小樓輕輕頷首。
……
華月問道:“界主問完了?”
“是。”薑小樓道,“從今日起,她就是我的手下了。”
華月頓了一頓,“那界主可要小心一點。”
“上一個我隨便撿的,還是白霜呢。”
“……”華月僵住了,甚至有種忍不住倒退一步的想法。
“說正事。”薑小樓道,把自己從衛靜陽處得到的情報又向著這幾人複述一遍。
看華月和冷夜白的樣子,的確並不知道魔域之中還有這樣一群神器之主。這也是因為這群人非常的低調,而且其實不愛惹事情,除了對薑小樓下手這一次。
而隻是這一次,就讓薑小樓幾乎把他們的底給掀了出來。
“界主實乃人才。”
“少拍馬屁。”
華月淡然道,“所以我們接下來的方向其實就是要找剩下的神器之主了。”
薑小樓道:“你這麼說也沒有錯。”
既然知道了潛伏在魔域裡麵的是什麼人,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他們全部都找出來。正常人都隻會像這樣順著慣性往下麵想。
華月問道,“看來界主還有彆的意見?”
“沒有。”
薑小樓手上有用的消息也就隻有這麼一點,她要從哪裡去找彆的意見和下手的地方?
但正是因為她手上有用的消息並不多,而指向性又是這麼的明顯,才讓薑小樓覺得這之中會有古怪。
衛靜陽不太可能是在故意誤導她,但衛靜陽自己知道的也並不多,玄月宮主更是隻有一句話,什麼有用的都給不出來。
此時雖然他們自己來查沒有薑小樓這樣清白的立場打底,但是如果是他們自己能有更多的線索那當然要比薑小樓更方便了。
然而薑小樓已經應了下來,也隻好按照自己現有的思路往下去找了,總歸她也不會冤枉什麼人。
“要找剩下的人,最好能有什麼事情把三宮一閣的高層湊到一起。”
華月道:“那可正巧!”
“……你師父過幾天要過壽?”
“不是啊。”華月莫名其妙道,“界主為什麼會想到這裡?”
“……”
薑小樓扯開話題,“那是怎麼回事?”
“玄月宮要開月典,我以為界主是為此事而來的。”
“我……的確是啊。”
薑小樓義正辭嚴道。
想到拆穿她可能會麵對的後果,華月自覺轉移了話題。
薑小樓也沒有不依不饒,而是繼續問道,“那個幽魂城主,你們有他的情報嗎?”
“他是幽魂宮出身的修士……我們玄月宮……這不太好吧。”
在薑小樓的眼神裡麵,華月果斷道,“有。”
同為三宮修士,幽魂城主這個位置又很重要,華月當然對他有所了解,玄月宮也不可能沒有在幽魂宮的探子,再裝清白薑小樓也不可能信的,還不如坦然承認了。
“具體還要再待我整理一下。”華月道,眼神有一些古怪,“有關蘇正,據我所知的,也隻有一二秘聞。傳言之中,他曾經是朱顏魔尊最寵愛的男寵。”
雖然有傳言這兩個字在前,但是從華月口中說出來,已經差不多可以是肯定了,而冷夜白也沒有否認。
薑小樓的麵色變了一變。
她算是看出來這兩個人的未儘之語了。
楚文茵的男寵蘇正和曾經的幽魂少主薑小樓,這簡直就是寵妃和皇太子之爭了,薑小樓和蘇正又是明顯的不對付,在玄月宮和屠仙宮這二人看來,其實也是一場大戲。
“點火是會燒身的。”薑小樓幽幽威脅道。
華月識趣地閉嘴,一路沉默之後,眾人回到了玄月宮。
玄月宮主還很忙,此日的收獲華月直接去尋他就好,薑小樓一頭紮進了洞府,把衛靜陽扔給了明真,自己和天外樓偷偷摸摸聚首。
……
地理圖,神劍,長棍,鞭子……在幽魂城之中的收獲全部都被擺在一起,除了神劍還有一些不甘的躍動以外,其餘的神器卻都非常的安靜。
“現在能說了。”
沒有外人,器靈主動封閉了洞府內外,而且薑小樓已經吩咐過不要再來打擾她,洞府之中隻剩下她和天外樓。
“這些……都是規則的一部分。”
天外樓鄭重地道。
“與神祇無關?”
“有關係,有的也有聯係。”天外樓道,“但是在神祇降臨之前,我們完全可以把它們分解成和神祇沒有關係的原初規則,然後再吸收利用。”
“隻要吸納了這些規則,就能邁入神聖之道?”
“原則上是這樣的。”
在操作上當然一定還有許多不能確定的地方,但是從原理上麵講的確如此,至少這就代表著許多的機會。
難怪天外樓會向薑小樓表示那些修士根本就不明白這些東西有多麼重要。如果不能把規則拆分出來,神器就隻能是神器,其中灌注的規則之道也隻能被人利用。
儘管這些神器表現得已經非常不俗了,在靈器當中也是頂尖的,但是一個手執這些神器的修士連薑小樓都打不過,和從化神入神聖境界的修士完全無法相比擬,其價值也同樣如是。
最頂尖的靈器,也隻能以尋常的價格來衡量,但是能夠讓化神修士更進一步的東西,每一種都會在修真界掀起腥風血雨。
“看來這是便宜我了。”薑小樓雖然有一些喜色,可是困擾和疑心卻沒有減少。
這些靈器及其中的規則對於她而言是天降橫財,而且據天外樓所言隻要能夠分解出來實際上是沒有什麼隱患的。
也就是說,薑小樓憑空又掌握了數十種規則碎片,完全可以催生出來數個境界突破化神的強者。
“但是這麼做也有一些問題。”器靈耐心地道,“規則碎片之中的規則之道最好是要和本人契合的,而且同一個人很難吸納多個傾向不同的碎片。”
“但即使是這樣……也來得太容易了吧。”
簡直就像是在給她送上門一樣。
“這些東西,應當是神祇遺留在人間的。”天外樓道,“因為帶有規則,所以反而比神像更好控製,也因為規則碎片的存在得以在九州之中幸存下來。而神祇隻是想利用那些人來蘊養規則。”
但是卻反而被薑小樓給抓了,而且一抓就是一窩。
“規則之中,也有高下?”
“不能這麼說,但是表現出來的是這樣的。”器靈道,“棍、鞭之道其實是最為基礎的,也最為零散。”
“你是說,類似這根長棍裡麵的規則,會有許多個分散在外?”
“是的,當然不隻是這一根棍子裡麵會有,如果是完整的一道規則,那根本就不可能是你能夠匹敵的。”
薑小樓點了點頭。
器靈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有人能夠掌控完整的一道規則,那麼此人就是這一道之上的極致,可以近乎於自然規則,她的確不能和自然規則相匹敵。
但這樣的人,似乎也同樣並不存在。
隻是薑小樓還有些彆的疑問。
“那在從前,這樣的東西也存在嗎?”
“從前,道韻自然,而規則並不固化。”
果然如此。
薑小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樣的疑惑由來已久,因為她實在不明白規則究竟是怎麼全部都破碎的,南帝的確一刀斬碎五行——可是要把所有規則都斬碎,那他也太閒了吧?
如果不是有一個絕世強者每天兢兢業業在天地之間斬碎規則,那麼薑小樓隻能猜測原本的規則不是這個樣子。
她忽然心念又是一動。
“南帝一刀斬碎五行。”
“看來你猜到了。”
“他就是那個完全掌握了刀之規則的神祇?”
“隻是占據了大部分而已。”
但是流落在外的碎片不會再有更多的了,而任何一個習刀之人走到儘處的時候都會與南帝為敵。
“這些很強悍的規則其實都有人短暫地占據過,但是在上古的時候,規則之間是會輪換的。”
而人族也是會死的,每一代都有人掌控強悍的規則,也有人故去,這是一個循環,直到神祇插入這個循環之中,這個循環其實都很完美。
“規則固化,是否也是神祇所為?”
“不是,此乃天地自然。但這或許也正和神祇的意思。”
“有道理。”薑小樓道。
規則若能夠凝固,那麼那些已經奪得規則的神祇才是獲利的一方。不過,強悍的規則或許也並沒有那麼多。
“九州能留下來的最強的,反而是劍道的規則。”
“是。”
因為在規則固化之前的劍道第一人是夏無道,而夏無道之後,劍道自然重新歸於人族。
所以在人族之中,劍修獨樹一幟,要比刀修之流強悍一點,也是可以解釋的。劍道在九州萬年以來,始終占據著最強的那個位置。
當然,九州眾人承認的不是劍宗,而是劍。再者說來九州也不隻是劍宗會用劍,隻是劍宗掛了個好名字。
薑小樓忽而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麼……錘子的規則呢?”
薑小樓信心滿滿,“錘道一定也強悍非常吧!”
“……”
器靈默默問道,“你一定要讓我說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