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之事,若是有可能,還請娘娘勸一勸陛下。”她鄭重其事地開口。
蕭瑜本想開口詢問近日可有人到府中尋她,卻沒想到大伯母提到了宮外之事還有陛下。她的好奇心起來,脆生生地問道,“大伯母,宮外發生什麼事呀?和陛下有關的事情嗎?”
難道,陛下是在宮外受的傷?!可是陛下隻在前日和阿瑜出過一次宮呀,午後就回宮了。
柳夫人臉上微訝,試探著開口,“前日,娘娘和陛下可有出宮去過……文仙樓?”莫非和陛下一起出宮的女子並不是阿瑜?
文仙樓?蕭瑜瞬間耳邊就響起了那聲慘叫,皺了皺鼻子,點頭,“去了文仙樓,那裡有一個人,對著阿瑜做了一首詩,陛下可生氣了。
柳氏神色微緩,又遲疑著看了一眼未央宮的宮人們,古嬤嬤瞧見了便悄悄領著宮人退到了外殿,有些事情宮人們知道了反而是禍端。
“娘娘不知,那名冒犯娘娘的舉子已經死了,京中多有傳言是陛下私下派人所為。陛下發怒命京兆尹徹查,文仙樓和成舉子一起的舉子全部被龍虎衛關押到了牢獄之中。如今,京中氣氛很是緊張。”
柳氏自然是盼著蕭瑜好的,可是底下婆子告訴她如今京中居然暗有傳言說當今皇後是禍水轉世,她想在一些讀書人的口中阿瑜的名聲隻會更壞。
這些男人不敢明著辱罵聖上,隻會將不滿轉移到皇後的身上,任由發展下去,對阿瑜自然是不利的。
她將這些都掰開了揉碎了和單純的小姑娘說的明明白白,“阿瑜,幕後的凶手一定要查出來,但那些舉子最好儘快放了,而且最好是你這個皇後提出。”
她的話含有深意,蕭瑜怔怔地,似懂非懂,良久才問,“那些舉子沒有錯嗎?”
“大部分是無錯的,縱使有錯,他們的死因也該和阿瑜沒有關係,阿瑜,你懂大伯母的意思嗎?”柳氏生在世家長在世家後又在靖國公府管了二十餘年的家,她是一個有智慧的婦人,此時也是真心實意為蕭瑜好。
畢竟,連靖國公府身為後族,內裡二房和郭家等人都開始埋怨皇後行為不端,致使他們出門多受人指點。
蕭瑜恍惚地點了點頭,“阿瑜知道了,那些讀書人害怕陛下但是不害怕阿瑜,他們會將阿瑜寫到話本子裡麵,說阿瑜是個壞女人。”
柳夫人聞言臉上露出些笑容,她的侄女並不像婆母說的那般愚鈍,興許以後婆母還有三房的弟妹會後悔對這個小姑娘的冷落冷待。
一想到自己會被寫到話本子中成為一個壞女人,蕭瑜坐不住了,她急急地站起身,“大伯母,阿瑜這就去找陛下。”
“既如此,臣婦就告退了。”柳氏福了一禮,準備離開。
然而還未走到外殿,小姑娘又忙不迭跑到她麵前,略有些吞吞吐吐地問她,“大伯母,靖國公府可有誰上門去尋阿瑜,是蘇州的人。”
柳夫人先是一愣而後卻是有些憐憫地望著她,溫聲道,“並無,阿瑜,莫要在意,蘇州畢竟離京城遠些。”她以為侄女是在詢問蘇州的父母可有送來東西送來書信。
蕭瑜聞言,臉上略有些失落,還有些隱隱的擔心,連益的嫡母不會真的偷偷殺了連益吧?話本子中都是這樣寫的,後母還有些嫡母厭惡非她所出的兒子,冬日刁難吃魚,夏日刁難吃冰,有的時候還會給土匪銀錢讓他們殺人……
“阿瑜明白的。”
柳夫人歎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頭,這麼乖巧的小姑娘怎麼就突然不得父母喜歡了,原本三房都把她當做掌上明珠……
“不過,明年述職,伯母聽你伯父言,你父親興許會調到京中來。”她想了想開口說道。
畢竟是皇後的父親,陛下的嶽父,按照慣例應當封承恩公,不過太後文氏一族尚在,不好越過他們,加以靖國公府已經有了個公爵在,是以朝中對三房才未有封爵。
然而,柳氏想等到皇後有了身孕,文氏一族怕是要給後族讓位,到時陛下應該會給三房封爵加恩。
聽到爹爹明年許會回京,蕭瑜有些高興,但這高興淡淡的,大伯母一走她就笑不出來了。
她想,也許是阿瑜嫁人了,應了舅母常說的一句話,她是個外人,是一盆要潑出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