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道人此時已經從黃靜的態度中,看出一些端倪來。
隻怕這三人不但來曆不小,和黃家似乎還有淵源,不是世交,也有瓜葛。
若真要相爭,隻怕黃靜向著誰還不一定,臉色便不太好看。
他能看出來,粉色羅裙的女子當然也不蠢,心內有些動搖。
覺得是否該就此收手,免得失態鬨大,招惹麻煩。
這邊猶豫著,旁邊的道人見黃靜立在原地,沒有動作,便上前一步,大袖飄飄,持寶劍斜在胸前,問道,
“黃姑娘,還不知道這三位是什麼來曆呢?勞煩你介紹一番。”
之前他和孟昭三人有過一番交流,但心思不純,又沒討到好處,所以連彼此的身份都不知曉。
現在覺察到黃靜微妙的態度,所以想要知己知彼。
黃靜麵露難色,咬著下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卻不想孟川已經冷笑回道,
“用不著靜姐介紹,我們乃是南安伯孟氏一族出身,你待如何?”
這語氣已經頗不客氣,想來最壞結果也不過是大打一場,而孟川求之不得。
這種好鬥的性子,根植於他的稟賦當中,而並不是因為家世不俗,武功強橫而帶來的倨傲。
就像是非洲草原的平頭哥,其實論戰力,並不如何強大,就是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敢和任何人爭,任何人鬥的意誌,也就是勇者。
而孟川,就是天生的勇者,好鬥的血藏在體內深處。
聽到南安伯孟氏一族,道人以及那粉色羅裙的女子臉色齊齊一變,與之前的意氣之爭不同,倒多了些如臨大敵,以及不加掩飾的敵意。
那姑娘秀眉豎起,一對妙目看著孟蓉秀美絕塵的容顏,又嫉又恨,似也在發泄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孟家之人,難怪如此囂張跋扈,驕橫不馴。”
孟蓉一聽這話,頓時如炸毛的貓兒,氣憤不已,齜牙怒道,
“你不要亂說,明明是我先求的這赤尾靈狐,黃寧兒可以作證,若說囂張跋扈,你們才是。”
那道人也一改之前的平淡,麵露譏諷,
“若非囂張跋扈,豈會不顧道義,將南安胡家連根拔除?那胡大善人的名字我也聽過,仗義疏財,接濟窮苦百姓,就因為得罪了你們,便被打壓,簡直令人發指。”
孟川還摸不著頭腦,怎麼開始隻是為了一隻赤尾靈狐而爭,現在,則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樣鬥了?莫非還有什麼隱情?
正糾結間,耳邊就傳來了孟昭低沉而深邃的聲音,
“南安胡家,勾連邪魔地獄道,為禍一方,乃是郡府,天刑堂,與我孟家一同聯合策劃剿滅,人證物證俱全,鐵證如山。
閣下為胡家抱不平,或許與胡家有牽連,莫非是邪魔道出身?”
這話聲音不大,卻如滾滾雷霆響徹在場眾人的耳畔,震的人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