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倒是好聽,荀主吳從,但這些年你吳家可不是太老實,和其他幾家關係有些太近了。
莫不是以為,將這句話掛在嘴邊,就能把荀家當成擋箭牌?”
吳遵遠心中冷笑,其實他還真是這般想的。
若不是吳開景早和孟昭有所矛盾,甚至對方也直接找的是他,而不是荀家。
此事他會完全推給荀家,總不能認為荀濤是吳開景的跟班小弟吧?
當然,眼下這般想法卻是行不通,隻能解釋道,
“荀家與吳家的關係,今日我不想談,荀兄你今日來尋我,想必也不是來說這些的。
你我是老朋友,也是老交情,不必拐彎抹角,還是開門見山,有話直言吧。”
荀敏沉默片刻,點點頭,如玉般潤澤的眼睛注視著吳遵遠,
“我沒有和孟家小子接觸,他是一個怎樣的人,此事,他又想如何收場?”
吳遵遠笑了,正如他之前所言,兩人是老朋友,彼此都十分了解對方。
荀家乃是一個大家族,主脈嫡係,旁支血脈,冗雜繁多,荀敏雖是長房之主,且武道強橫,能力出眾,但競爭者同樣不凡,身份血脈未必差他多少。
他最大的優勢,就是長子這個身份,有著其他兄弟所不具備的壓製力。
這次荀濤做出這等醜事,還泄露出去,招惹了南安伯孟家,對荀家而言,完全是一場無妄之災,任何一個有些頭腦的人,都不會做出這等蠢事。
偏偏荀濤做了,豈不是有子不教,父之過之嫌?
可以想象,此事既已出現,荀敏現在的處境極為不妙。
說句難聽的,若是處置不好,他直接就和荀家家主之位徹底斷絕關係。
不單單是荀家老家主會考量相應的影響,底下的那群人,也不會服氣這樣一個給荀家帶來災難的人做家主。
所以,荀敏心裡在想些什麼,吳遵遠太清楚。
“孟昭,這個小子是個很有趣的人,我覺得,這偌大靈武城中,能和他相比的年輕人,是少之又少,堪為年輕一代的翹楚。”
“哦,怎麼說?”
“彆看他年紀小,但行事作風,卻很老辣,不是個沒輕沒重的莽夫,愣小子。
與我交談時,甚至有時能將我都壓得說不出話來,很有梟雄霸主之姿。
同時,他又是一個很懂事的人,不然,他不會這麼快就將孟蓉已經安全被送回孟家的事情通知你我,省卻無數的麻煩。”
荀敏點點頭,也幸好孟昭這個消息來的及時,若是再晚一些,荀家吳家大肆搜尋孟蓉的下落,這件事就徹底捂不住。
非但孟蓉的名節受損,就是他們兩家也要受到口誅筆伐,更不要說之後要麵臨的一係列麻煩事。
從這一點來看,孟昭的確是個知進退的人,很懂規矩,人也足夠冷靜。
換做他家族的小輩,麵臨這等突然事件,沒幾個能做的如此妥帖。
既眼光深遠,將問題看得透徹,待人處事,又不卑不亢,讓人喜歡。
哪怕他的兒子死了,依然不妨礙荀敏很喜歡孟昭的做事風格。
“至於孟昭想要如何收場,這他卻沒有透露,不過,荀兄覺得,孟昭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