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尊貴的半邊臉頰上火辣辣地。
被打的愣怔了一下,仿佛也不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麼。
然後,趙宗冕終於反應過來,鮮明的濃眉一鎖:“你竟敢……”抬手擒住西閒的手腕,腳下邁步往前,輕而易舉地把人抵在了牆上。
“王爺,”西閒知道麵對這位不能以常理測度的王爺,隻怕無法善了,她把心一橫:“王爺,士可殺不可辱。”
趙宗冕高西閒太多,他不得不微微躬身,才能離著她近一些:“知道你的嘴兒厲害,本王倒要好好嘗嘗。”
西閒驀地明白他的意圖,忙欲轉頭避開,鎮北王卻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無法動彈。
正在無法想象之時,隻聽得“哢”地一聲異響。
響動的聲音並不大,卻令趙宗冕猛然停住,他回頭不知看向何處,片刻,緩緩地鬆開了西閒。
“什麼士可殺不可辱,好好的女孩兒,彆學那些無能男人們的陳腐腔調。”又恢複了原先那淡淡帶笑的口吻,趙宗冕退後一步。
在西閒不知他到底想乾什麼的時候,趙宗冕轉身走到門口,卻又回頭望著西閒:“何況,我又怎麼舍得殺你呢?疼你還來不及呢。”向著西閒含義莫名地一笑,那高挑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西閒仍是緊緊地靠著牆壁站著,生恐鎮北王複從門口出現,直到確信他已經走了,才順著牆壁緩緩跌坐在地上。
驚魂動魄,六神無主,方才的驚怕後知後覺地都發作起來,就在西閒心慌意亂的時候,隔窗又傳來蘇舒燕歡快的叫聲:“你到底換的什麼衣裳,怎麼還不出來,是趁機躲開我了是不是?再不出來,我就要去揪你了!”
“就……好了。”聲音略有些沙啞,西閒以手撐地慢慢起身,待要去解衣裳,手指卻仍不聽使喚地發抖。
且說鎮北王悄無聲息撤了出來,不多時,人已經離開了乘雲峰。
他左拐右拐,最後來到了一間幽僻的院落。
從抄手遊廊裡進了廳內,便見一身白衣的文安王趙宗栩坐在桌邊。
趙宗冕笑道:“你乾什麼?”
方才在乘雲峰院子裡,他聽見的那一聲響動,正是趙宗栩投石警示,趙宗冕因知道,所以才停了手。
“這話不是我該問你的嗎?”文安王責備地看了趙宗冕一眼,把一杯茶推到他跟前兒,“先前你不是說……那林家女孩子既然已經定親,你就不要了的?今兒又是怎麼了?”
其實鎮北王比太子趙啟更早一步知道西閒的身份。
隻不過,當時在太子的接風宴上那一句回答,雖然一方麵的確是心裡有那麼個美人影子,但另一方麵,正像是文安王趙宗栩當時所擔憂的。
趙宗冕的回答,隻不過是巧妙的把當時的局拆解開了,同時他毫不避諱自己的好/色風流,也會讓太子趙啟安心。
假如一個有軍功的王爺,且渾身上下沒有絲毫的缺點,對太子殿下而言……那非但不值得欣慰,反而是件極可怕的事。
所以當時趙宗冕答的那句,可謂一箭雙雕。
因此在聽說林西閒訂了婚之後,趙宗冕心底浮現那個美人影子,雖略覺遺憾,卻也並沒有起強取豪奪之意。
他雖風流,卻還不至於就缺了這樣一個女子。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呢。
文安王說罷,趙宗冕不回答,隻是起手將那盞茶一飲而儘,像是渴極了的樣子。
“你從來殺伐決斷,行事乾淨利落。且多少千嬌百媚的女子任由你挑選,就彆去為難人家了,”趙宗栩苦口婆心地,“聽說太子那邊也已經知道了,太子隻怕也擔心你鬨事呢,鬨出來,對太子也很不好……你索性就到此為止吧。”
太子趙啟原先大包大攬地把此事應承下來,結果第一錯找了蘇舒燕,差點鬨出人命,弄的太子殿下忙向蘇家致歉。
如今終於找到了人,卻是蘇家未來的兒媳婦,倘若趙宗冕再做出點什麼來,太子殿下身上自然也乾淨不了。
“王兄,”將空杯子放在手裡轉來轉去,趙宗冕若有所思:“王兄,我忽然改了主意了。”
文安王愣怔:“說什麼?”
趙宗冕不答反問:“王兄該知道,我為什麼把那二十個宮女都賞給底下那些崽子們吧?”
皇帝所賜的宮女,都被鎮北王賜給了他麾下那些沒成親的將士們,這件事京城裡幾乎人儘皆知了。
趙宗栩笑:“你不是看不上她們嘛,那好歹是禦賜的,也隻有你敢做出來。”話音未落,文安王臉色一變,他仿佛猜到了趙宗冕想說什麼。
果然,鎮北王笑道:“林家的丫頭,我看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感謝君愛順,18362626,風扔出的地雷~~
三更君打卡,快表揚我!
發現大家對某大魔王的評價似乎兩極分化啊~大魔王:沒事,我身經百戰,千錘百煉
西閒:臉皮厚也能被您說的這麼清新脫俗,果然是一朵盛世奇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