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裡春色極好,百花齊放。
四周的亭子裡,被人拿了煙紗軟羅給圍了起來,那如霧一般的紗帳子外頭還特意架了屏風,倒也是心照不宣的能打量外頭的男子。
鬆花色的輕紗,縹緲得就如一層霧般,擋得了外頭的春風,又能清楚的瞧著外頭春景。
亭子裡頭的角落處,還特意為了那些個身子骨不好的夫人姐兒們準備的火盆子,而後又架了茶具,還有一旁小幾子上頭擺放著各色精巧又彆致的點心。
這時候,外頭的園子裡各府的姐兒帶著自己的丫鬟婆子,三兩成群圍在一處也不知說著什麼,而那園中的亭子裡頭坐著的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夫人或者老婦人,畢竟嫁為人婦後便不能再像做姑娘時候那般放肆無憂了。
老夫人崔氏也不知與人說著什麼趣事兒,笑的她眉眼彎彎這時候倒是說不出的和藹。
然而就在這一刻,亭子裡頭的笑聲皆是一靜,眾人的眸光不約而同的朝著外頭眾星拱月走來的鳳灼華身上看去。
隻見那位春日裡比春光更為明媚的公主小娘娘,她懷裡頭抱著一個六七歲上下的小姑娘,小姑娘那麵容是極為嬌俏,唇紅齒白就像是觀音娘娘蓮花座下的小童子一般喜人。
眾人雖然心裡頭驚異能被那位公主小娘娘親自抱在手裡的人兒,究竟是何方人物,到底這時候等鳳灼華走進了,那些個夫人們又連忙起身朝著鳳灼華恭敬行禮。
雖然不知她們一個個心裡頭是怎麼想的,反正麵上的表情倒是絲毫挑不出錯處來的恭敬。
鳳灼華眉眼彎彎瞧著下頭那些個婦人,她眸光帶著隱隱冷意,在那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頰上一一掃過。
半晌,鳳灼華抬了抬手聲音幽幽道:“各位夫人免禮了,今日是府中辦的賞春宴,你們便當本宮是世子夫人的身份便是,省得本宮端著公主的身份,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自在,那不是白白糟蹋了這春日裡難得的好時光麼。”
“殿下說得極是。”
眾人又是一番奉承,等瞧著鳳灼華入了座,這才敢在原先的位置上坐下。
煙紗圍著的亭子是極大的,老夫人崔氏與安王妃虞南嘉坐在一處,後頭便是各府間相熟的夫人們坐在了一處,也不拘於什麼身份地位了,隻要能說得上話的,都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處說著話。
畢竟今日這宴會的名義是賞春宴,實際這內頭的裡子卻是各府間哥兒姐兒們借口見麵的宴會。
老夫人崔氏瞧著外頭進來的鳳灼華,她當即眉眼帶著笑意瞧著鳳灼華:“殿下,若是不是嫌棄便坐到老婆子我身旁來,你與王妃正巧相熟也能一處說得上話。”
老夫人說著,又對著身後伺候的鄧媽媽道:“鄧媽媽還不趕緊把殿下懷裡頭抱著的姐兒給接過來,楣姐兒年紀小不知事,讓殿下抱了去,你們這些個伺候的也一點兒眼見力都沒有,殿下那般金尊玉貴的人,那般做這般事兒。”
鄧媽媽聽得老夫人的吩咐,正要接手把楣姐兒抱了過去,然而鳳灼華卻是一個錯身躲過了鄧媽媽的手,彎著眉眼看著老夫人道:“祖母,這就莫要麻煩鄧媽媽,不過是些不打緊的事兒,這孩子本宮不過瞧著歡喜,再說了抱在懷裡暖柔柔的,本宮倒是喜歡得緊。”
這亭子裡頭這麼一說,當即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了楣姐兒的臉上,有好奇打量的,也有私底下偷偷打量的。
當著的,既然是鳳灼華喜歡的小女娃,眾人那狂讚的詞語當即便像不要錢一般的往外頭蹦出來。
雖然好奇這小姑娘究竟是個什麼身份,但現在也不是打探的時候,卻是這個時候,忠勤侯府家的老夫人瞧著楣姐兒誇讚道:“莫非殿下懷中的這位姑娘是承德侯府虞家的姐兒?老婆子我瞧著這姐兒倒是與殿下有三分想象的。”
隨著那位忠勤侯府老夫人話音落下,花廳裡說話的眾人再次一愣,悄悄的打量起鳳灼華與楣姐兒的眉眼,前頭沒人說並沒有覺得什麼,這時候被人這麼一提,倒是真的有三分想象,就連老夫人崔氏也在一旁擰著眉細細的打量的二人間的眉眼。
在眾人沒有注意的地方,卻是沒人放下那忠勤侯府老夫人話音落下的瞬間,安王妃虞南嘉的雙頰便一下子失了血色,袖中藏著的手更是因為緊張死死的握在了一處。
場間作為眾人焦點的鳳灼華她倒是像個沒事人一般,愉悅一笑:“可不是麼,本宮也就是瞧著這孩子與本宮極為有眼緣的,這細瞧著與本宮倒真的是有三分相像,可惜本宮是她的大伯母,不然本宮是定要認過來當乾女兒疼的。”
鳳灼華這般說著,她眸光一轉笑盈盈道:“小姨母,這楣姐兒與本宮有三分相像,那與小姨母你自然也是有三分相像的,畢竟我與小姨母你可是有六分相像。不如小姨母你成全了我的美意,正巧了你與我皇叔未有子嗣,不如把楣姐兒認作乾女兒可好?”
虞南嘉先是一愣,而後咬牙忍下所有澎湃的情緒,她裝著沒事的人兒一般,抬手點了點鳳灼華的眉心笑道:“平陽你個促狹鬼,原來這說來說去是在算計我呢,你也不怕後頭你皇叔告狀讓皇上打你手板心?”
鳳灼華卻是抱著楣姐兒笑倒在虞南嘉的懷裡頭:“小姨母,本宮如今可是嫁了人的,我父皇哪裡還會舍得打我手板心,再說了我父皇就算是舍得,駙馬爺他可舍不得,定會帶我受了去的。”
鳳灼華說著,毫不猶豫的把楣姐兒給塞到了虞南嘉的懷裡頭。
當即,虞南嘉抱著懷中軟軟小小還帶著奶香的小姑娘,她鼻子一酸,當場便險些落下淚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