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神裡帶著冷光又帶著妖冶的色澤,嘴角輕勾說出來的話如春風般令人心動:“這事兒我自然是依你,但我的事兒,殿下可要依了我。”
晏昭廷嘴巴裡說的事兒能有什麼事,鳳灼華用頭發絲一想都能想明白。
自從那夜後,這個表麵上看著溫潤端方的男人,誰知道夜裡頭凶狠起來究竟是怎麼一副狼樣,如今這般時候恐怕在晏昭廷眼裡頭,那是什麼事兒也比不上同床共枕來得重要。
偏偏的如今她家阿弟便在身旁,哪怕鳳灼華心裡頭羞得要死,麵上卻是要毫無波瀾的瞧著晏昭廷道:“嘖……本宮還當是多大的事兒,不就是那事兒麼,依你便是。”
晏昭廷瞧著鳳灼華深深一笑:“殿下莫要反悔,臣就怕殿下出了這院子,轉頭便能忘了這事兒。”
鳳灼華看著依舊不忘得寸進尺的晏昭廷,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後抬手拍了拍鳳景明的腦袋:“阿弟是不是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這時候已經被前頭消息雷得外焦裡嫩的鳳景明,他先是木愣愣的看了鳳灼華一眼後,又看著晏昭廷道:“怎麼可能?先生莫不是唬我,安皇叔……他……他怎麼會和太後……太後一處去?”
到底少年人養在深宮裡頭,往日裡鳳灼華又把他給護著極好,宮中那些個見不得光的陰暗麵,她平日裡都是能擋都幫鳳景明給擋了。
再加上時日也與她做孩子那會子不同了,那時候她父皇剛剛登基不久,朝中權勢根本就不穩固,她眼中見得的,平日裡經曆過的齷齪一麵更是數不勝數。
到她阿弟出生那一年,已經是七年之後。
七年的時間朝中早已穩定,前頭又有她擋著,再加上有心人的利用,平日裡教授鳳景明學識的那些個先生,又都是被人精心挑選出來的,那時候她年紀也算不得大,就算是再聰明機警也絕對想不到已經有人便早早的算計好了,直接在性子方麵就要把鳳景明養廢了去。
想著這些,鳳灼華微微一歎,瞧著鳳景明道:“你眼裡見過光,你便莫要以為這時間都是光明的,我也相信你不是那般蠢笨的人,我知道安皇叔的確是你敬愛的人,但是景明……若是日後……父母的命與安皇叔的命讓你選,你會怎麼選。”
鳳景明愣愣的看著眉眼溫婉依舊漂亮得不像樣子的自家皇姐,後頭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晏昭廷,這才有些委屈道:“自然是父皇母後。”
鳳灼華深深一歎,抬手拍了拍鳳景明的肩膀:“今日的事兒我本不願這般早就讓你知曉的,但既然你姐夫特意把你留下自然是有他的用意,我可以當你長姐可以為你遮風擋雨,但是人生大道我卻不及你姐夫十分之一,日後你跟著他好好學著便是,宮裡頭我會進去給個交代,後頭你便先住在這慎獨居後頭的院子裡。”
鳳景明聽得鳳灼華的話,他抿了抿唇,糾結半晌突然看著鳳灼華道:“阿姐,日後若是讓我在阿姐與父皇母後間選擇。”
“我會選擇阿姐!”
這一刻!鳳灼華渾身一震。
然而鳳景明雙眼中卻是用前所未有的堅定看著鳳灼華道:“因為……父皇曾與我說,阿姐若是男兒郎,恐怕便不會拘於後院,外頭自有一番阿姐的天地。而母後也與我說過,阿姐是姑娘家,日後我長大了定是要保護阿姐的。”
“若是真到了有那麼一日,如阿姐所憂那般……阿姐隻管往前去便會。”
鳳景明瞧著鳳灼華大膽的說完這番話後,他對著晏昭廷行了個學生禮,後頭也不知是羞澀還是怎麼的,小短腿往地上一蹦,便頭也不回的往已經收拾出來的屋子裡去了。
鳳灼華愣愣的站在原地,就連鳳景明是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早已經滿目淚水,晏昭廷則是麵色嚴肅的站在她身前,眸光隱隱眉心皺起一個極深的‘川’字。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會想找點倚靠,偏偏的自重生以來,晏昭廷見得她所有的狼狽,也參與了她所有的狼狽。
眼前男人在朦朧月色下,身形頎長氣宇軒昂更是眉目如畫,鳳灼華吸了吸鼻子不管不顧的便撲身到晏昭廷懷中:“他不是性子愚鈍年少不知事麼,為何偏偏要懂事得說出這般戳我心窩子的話來!”
“鳳景明那個蠢貨!若是父皇母後與他都不在了,那這世間為何獨留我一人,莫不是他們真的以為我能力挽狂瀾保了這汴京的江山不成?”
晏昭廷拍著懷裡頭第一次這般哭得情難自禁的人兒,他低頭吻了吻鳳灼華的發旋,聲音卻是沙啞得縹緲:“你這隻是杞人憂天,如今大晉繁盛,雖說太子未定但你父皇又身子骨硬朗,等在過些年,等三皇子立了太子後,誰還能奪了他的位置去,就算二皇子與大皇子不服,他們也不能違背了祖製。”
鳳灼華在晏昭廷懷裡頭哭了許久,直到把男人那玄色春裳給哭了個胸前濕透她的聲音才漸漸落了下去,這般一哭之下情緒發泄,再加上這晝夜溫差大,夜裡頭倒是冷得緊,男人的懷抱又是溫暖得異常。
於是鳳灼華抵在晏昭廷胸口的手微微一緊,便悄悄往下移了數分,竟然是就這般主動大膽的摟上了晏昭廷的腰間。
更是紅唇輕啟,極壞的對著把自己小心翼翼摟在懷裡頭的男人輕輕一咬,啞著聲音如雀兒般低低的輕哼一聲:“辭歸……”
前頭眼中還留有幾許清明的晏昭廷這一刻倒是像燃著的火焰,掌心微微一用力,便把姑娘家嬌軟的身子打橫抱了起來,眼裡頭透著凶光,啞聲道:“殿下明日起不得榻,可怪不得臣!”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