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1 / 2)

春光豔 鹿時眠 8722 字 9個月前

應著鳳灼華的請求, 安王毫不猶豫把李禦醫留在了寧國公府裡頭。

李禦醫雖然心中微驚,但想著安王在朝中的權勢,以及帝王對於他的信任, 到底是戰戰兢兢的應承了下來,畢竟他不信,作為安王的人, 這府上還有誰真敢為難了他去。

等安王離去後,花嬤嬤按照鳳灼華的吩咐, 先讓人把李禦醫送到了大房小孫氏的院子。

大房小孫氏的院子裡。

李禦醫身後跟著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他在小孫氏的屋子裡頭把脈開了方子後,才不過出了小孫氏的院門還不及說話,便被身後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捂了嘴巴, 以極快的速度拖了出去。

當即李禦醫一愣懵逼, 怎麼也想不明白,前頭都不是亮明了身份了麼他是安王的人, 怎麼的才不過一刻鐘的功夫, 這說變臉的就變臉了。

轉眼李禦醫就被那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給抗到了鳳灼華的院子裡頭,那婆子鬆了手後,李禦醫還不及站穩身子深吸口氣,他就被身後的婆子一腳踹到了後腰上頭,一個更頭直接摔進了慎獨居的花廳裡頭。

花廳裡一股子甘澀的甘鬆香,四周靜悄悄的, 李禦醫倉惶抬頭還未及起身, 上頭一個清冷的聲音慢悠悠道:“李甫, 長敬侯府李家庶長子,生於太昌五十八年,景嘉元年升為太醫院從五品院判,然而景嘉元年至今十七年有餘,今年夏末,突然升為太醫院正五品院判,理協太醫院王院使掌管後宮診籍。”

李太醫渾身一震,本要起身的人,卻是膝下一軟又重新跪了下去。

他聽著上頭帶著冷意疾言厲色的女聲,李太醫戰戰兢兢太頭,不想上頭靠在那紫檀木椅子上的女人,卻是因著失血過多而嘴唇煞白,看著便是硬撐出來的樣子。

偏偏這般看著隨時都能暈死過去的女人,說出的每一個字卻是令太醫李甫渾身發顫,恨不得現在還能奪門而出,跟著安王一起離去。

然而太醫李甫還不及再辯解什麼,他卻是覺得脖頸處一僵,一直冰冷如蛇一般的手已經悄無聲息的掐在了他的脖頸上後,似乎隻要輕輕一用力就能要了他的命去。

鳳灼華如今哪怕塗著厚厚的妝容,依舊掩蓋不了她虛弱的麵色。

到底晏昭廷出了事,她為了迷惑過安王不得已用力自損八百的下策,如今靠在紫檀木椅子上坐著,身後墊著厚厚的大迎枕子,花嬤嬤眉頭皺得死緊候在一旁。

偏偏這個院判李甫又是個有幾分心機能耐的人,若是不真的出手嚇他一下,恐怕還真的是套不出什麼話來。

所以不得已之下,鳳灼華也隻得費著經曆,咬牙撐著。

鳳灼華眉目冰冷的打量著靠在下頭的李甫,看著身後掐著李甫脖子的五穀,哪怕虛弱至此,鳳灼華心裡頭還不得不想著五穀這般看著像小公子哥兒一般的小廝,到底怎麼能做出這殺人越貨的事兒呢。

恐怕就是仗著這架勢下一下李甫罷了。

下頭李甫被五穀掐著脖頸,他心裡頭雖然極為懼怕,但是依舊想著鳳灼華估計是不敢真的殺了他的,畢竟他死了,這不就是直接給鳳安亮出一個掩耳盜鈴的信號麼。

但是他沒想到,就在他要轉頭向身後看去的那一瞬間,隻覺得脖子處突然一緊,接著響起的就是一陣骨頭錯位的聲音,似乎掐著他脖子上那隻看著並不怎麼有力的手,隨時都能要了他的命去一般。

同樣的,虛弱靠在紫檀木椅子上的鳳灼華當即也挑了挑眉,眸光不動聲色的瞧了五穀一眼,繼而她心裡頭一鬆,冷眼瞧著李甫道:“李院判,你說還是不說?”

李甫腦門上一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因為驚嚇過度,這極為炎熱的秋老虎氣候了,他卻是冷得背脊發木,橫不得找著一處火爐子躲著才好。

當即李甫戰戰兢兢道:“殿下,臣……臣不知殿下究竟要臣說些什麼?”

鳳灼華冷哼一聲:“說什麼?李院判自然知曉自己要說什麼,隻有你說了本宮滿意了便放你離去,若是不滿意,本宮便與安皇叔說李院判畏罪自殺!誤診了太後娘娘的病情!”

鳳灼華這話說得絮絮索索,李甫如今又真的被身後的那隻冰冷的手給嚇破了膽子!

他眼眸中快速閃過考量,一咬牙便朝著鳳灼華道:“殿下,臣知曉您記掛太後娘娘的病情,但是太後娘娘的平安脈真的不是臣負責的,臣負責的是皇後娘娘的平安脈。”

“是麼?原來李院判負責的本宮母後的平安脈,那為何本宮母後上的診籍寫的卻不是李太醫的名字呢?”

李甫先是一愣,而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麵色突然變得煞白無比。

前兒刹那之下,聽得鳳灼華開口提的便是太後,李甫自然第一時間想著要和太後的診籍撇清關係,卻不想這位公主殿下的後招便在這處等著呢!

“李院判說還是不說?這可是你最後一次說出的機會了!”

李甫瞧著主位上坐著的人,他死死的抿著唇瓣,渾身顫抖卻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鳳灼華輕咳一聲,眼前更是陣陣發黑,她咬著牙瞟了一眼李甫身後的五穀,聲音涼涼道:“想了法子讓他說!”

當即屬於五穀特有的溫和的聲音在花廳裡響起:“李大人恐怕不止小的是誰,小的倒是與李大人有過一麵之緣的,太昌七十八年,長敬侯府李家嫡長子無端逝世,長敬夫人不出三年也無端暴斃,到底是找不出你殺人的證據,奈何如今長敬侯硬撐著七十高齡也不將侯爺之位傳於你……”

說到這裡五穀突然冷笑一聲:“李太醫,你說說不如把你綁了交給長敬侯如何?你那父親可是拚著斷子絕孫的風險也是要耗死你的,連帶著給你娶的夫人都是不能生孕的,你說小的若是等會子趁著夜色把住在百花胡同巷子裡的母子三人都給殺了如何?”

當即李太醫大驚!

他外頭偷偷養的外室他的掩藏的極好的,恐怕這事兒安王都不曾知曉,這人是從哪處得了消息的!

當即李太醫瘋狂的掙紮起來。

主子上頭看著的鳳灼華卻是不耐的朝著五穀道:“太慢了!能見血的事兒,你還與他廢話什麼!”

鳳灼華話音剛落,伸手一拍旁邊的桌子道:“若是不說!就殺了!那百花胡同的人也一同處理乾淨,本宮不舒坦,這大晉礙著本宮眼的人,誰也彆想舒坦!”

五穀揪著李甫的手一緊,當即也也不廢話,抬手也不知從哪處抽出一把匕首,二話不說便照著李甫的心臟處捅了過去。

一刀下去當即見血,李甫嚇得雙目凸起,喉嚨裡發出‘哢哢哢哢哢哢’的怪音。

然而以為必死無疑的李甫,隻覺得胸口處的骨肉像被人活生生嚼爛一般,但他卻是清醒的死不了。

下一刻,身後男人的聲音如魔鬼一般在他耳際間響起:“不好意思李大人,小的手滑,這一下子戳歪了不精準,這一次保證一刀捅死你!”

隨著五穀話音落下,當場花廳裡漫出一股子濃厚的尿騷味兒,李甫聲音嘶啞瘋狂叫道:“殿下饒命,臣說,臣什麼都說!”

“太後……太後數月前診出的是……是滑胎……安王讓臣瞞了下去,後頭又給太後悄悄喂了藥,所以後頭太醫院的禦醫都診治不出。”

鳳灼華當即冷笑一聲,慢悠悠道:“本宮那皇祖母懷的不會是安王的孩子吧?安王怎般那麼清楚?這多久的事兒了,就想拿了這個來忽悠本宮!說說皇後如今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本宮記得前些年你們不是給本宮母後的膳食裡頭加了絕子藥,這好端端的遭了邪祟不成,怎麼又懷上了?”

聽得鳳灼華的話,李甫心裡頭大驚,當即不敢有任何隱瞞,趕緊老實交代道:“皇後娘娘誕下三皇子後,臣便得了令給皇後娘娘偷偷用了絕子藥,本得了命令把三皇子也一並除了去的,如今怎麼也不明白為何三皇子明明用了湯藥,如今都是安然無恙。”

“數月前,太後娘娘突然小產,後頭臣給娘娘診治的時候,按著娘娘的吩咐又給皇後娘娘下了秘藥,娘娘用下後隻會有喜脈的征兆,等數月後足了月子便會大出血難產而亡。”

鳳灼華越聽心裡頭越冷,她雙眸通紅死死的盯著李甫道:“可有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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