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看大房不順眼,要麼就是明日看二房不順眼,不然就是責罵下頭的丫鬟婆子。
公主府裡,鳳灼華得了老夫人崔氏中風的消息時,正巧她距離出月子還差了幾日。
這日,她正羞紅了臉,晏昭廷坐在一旁給她用熱毛巾擦身子。
聽得外頭花嬤嬤的稟報,晏昭廷連眉梢都未曾都過分毫,語氣淡淡:“寧國公府上的事兒,自然有他們府上的人會處理,這禮節上的東西嬤嬤做主就是,你家主子身份尊貴,也無需你親自一趟,勞煩下頭的小廝跑一趟就是。”
送禮就算是主人家不親自去,那也得看下頭送東西的下人是個什麼身份,花嬤嬤本以為這差事要她親自去跑一趟才是,不想晏昭廷直接吩咐了讓小廝去。
既然駙馬爺都這麼吩咐了,該送什麼樣的東西花嬤嬤心裡也有了數,她忙不迭的應下,就挑選了東西直接讓小廝給送了過去。
至於老太太崔氏是真癱,還是假癱,鳳灼華並不在乎。
但瞧著如今寧國公府上下這急哄哄的做派,恐怕是真有幾分要借著崔氏偏癱,請晏昭廷回府的意思。
奈何她這夫君,彆說出府了,自從那日回來後,就連朝中的事都向她父皇告了長假,冠冕堂皇說要陪著她坐月子。
至此之後,除了她這公主府上下,誰也彆想見著晏昭廷便是了。
等寧國公府崔氏那處收到了晏昭廷吩咐人送去的東西後,等崔氏聽得公主府來人,還沒來得及翻出什麼壞心思呢。
崔氏眼皮子一抬,發現送禮的竟然是一個小廝,她當下氣得直接一口氣提不上來,就那般活生生氣暈過去。
寧國公府書房裡。
寧國公擰著眉頭,看著下頭的小廝:“連老夫人得了偏癱,他都沒有親自過來?”
小廝戰戰兢兢搖了搖頭:“回國公爺,世子爺並沒有,隻是讓公主府上的小廝送了東西過來而已。”
寧國公捏碎手中密信,幾乎是咬牙切齒:“那個孽障!當初就不該心軟留下這個禍害!”
小廝渾身一抖,瞬間嚇白了麵色,瞧著上頭男人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小廝趕緊道:“國公爺饒命,小的什麼也沒有聽到。”
寧國公朝外頭看來一眼:“裡頭的東西處理一下。”
因著他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情緒,外頭通報的小廝,便悄無聲息沒了性命。
寧國公眉頭幾乎皺成溝壑,他看著手裡頭那封被他捏得吩咐的信件。
安王被擒下落不明,而暗中保護安王的那些麾下,卻是一夜間被人清理得乾乾淨淨。
那些其中還不乏他的借去的心腹,如今他公隻覺得自從那夜開始,他仿佛被人活生生斷了手腳般,緩慢蠶食,自己卻是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在想著後院那位中風得了偏癱的老人,寧國公神色一冷,對著外頭吩咐:“去甜水巷,把人給我接回來,日後府裡也沒有人能真的為難她。”
甜水巷裡頭養著的是誰,寧國公的心腹自然是心知肚明。
隻是都藏了數年了,為何偏偏這時候把人給接回來:“國公爺,就算如今老夫人病得管不了事兒,把主子們接回來府裡頭也不見得安全。”
寧國公冷笑一聲:“如今恐怕放在外頭更為危險,那個豎子,以他的手段,放在外頭遲早危險。”
“而且那孽障,他雖然不能痛下殺手殺我,但我一想到他當年殺崔家姑娘的樣子,為他那短命的生母報仇的陰毒,我便是夜不能寐?”
寧國公書房裡發生的事兒,過不了多久便有小丫鬟傳了消息到小孫氏那處。
對於國公爺外頭養著的那個外室,小孫氏也不生氣,而是一轉身就去了後院,對著那一院子她親自挑選的鶯鶯燕燕道:“妹妹們也好生打扮打扮,過些日子喲……這院子又要越發熱鬨了,據說還會來一位你們的姐姐。”
接著小孫氏又咯咯咯一笑:“莫要看她進府進得遲,她可是母憑子貴的!”
小孫氏這話,無疑就是給乾柴上潑了一桶子熱油,院子裡的侍妾們,聽了她的話後,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下頭各個都開始算計起來,如今院子裡包括正室都沒有孩子傍身,嫡子早就娶妻,還般去了公主府,在她們這些侍妾看來這和入贅沒有什麼兩樣。
若是再來一個有兒子傍身的外室,隻要想一想,院子裡的各位姨娘侍妾都是莫名心慌,更是不知覺間,統一了戰線。
比起寧國公府裡的齷齪事兒。
鳳灼華的公主府裡這些日子以來倒是熱熱鬨鬨的,等她好不容易熬了六十天月子,當夜便讓人伺候這舒舒服服洗了一個時辰的熱水澡。
再把這些日子以來壓的拜帖,通通都讓人回了下去,至於該打發的就打發了,隻得見的貴婦姐兒們也都定了時間。
至於外頭那一兩個關係極好的姑娘,自然也下了帖子,叫她們公主府上一聚。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