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茂密的叢林中,杜優優和護臂男一追一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杜優優的速度自然是比護臂男快的,但她晚出發了幾分鐘,追擊的過程中既要觀察對方留下的痕跡,又要留下些痕跡給李夢標他們,方便他們追上自己,還要小心對方可能設下的陷阱。
不過,終究還是被她追上了!
這是個上坡的地形,她已經影影綽綽的看到了護臂男奔逃的身影。
她腳下發力,用力踩壞經過的植物,為李夢標他們留下痕跡,隨即化作一道青煙,向近在眼前的護臂男追了過去。
“呼——”
一張裝滿利刃的竹籬笆從天而降。
杜優優靈活的閃躲開去,同時心中更加警惕,看來,她已經進入了一個危險區域。
這裡即便不是對方長期經營的地盤,至少也是對方事先設計了一些陷阱、用來保命的逃跑路線。
她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放緩了速度追過去。
她相信,對方已經知道她追過來了,不知道會不會又設下一些新的陷阱。
當她小心翼翼的摸索了十多分鐘、避開了數個機關後,護臂男的身影又出現在了眼前,這一次離得更近了,怕隻有二十多米的距離。
這裡是一座土山的山頂,地勢平緩開闊,難得的是樹木也不多,隻有零星的幾棵。
護臂男似乎知道跑不脫了,他猛然回身瞪著杜優優,竟不再逃。
看見這一幕,杜優優也慢慢減速,在離他七八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幾秒鐘。
杜優優平複了一下心緒,開口道:“你是什麼人?剛才那套《狂獅拳法》從哪裡學來的?”
護臂男冷哼一聲道:“要動手就儘管放馬過來,想逼供也得等你贏了我之後。”
杜優優心中雖有無數疑問,但仍沒有失去冷靜。
此人一副吊樣,是深藏不露?還是有恃無恐?亦或者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不論他是那一種,她都不得不稱稱他的斤兩了。
她一邊打量了一下四周,一邊轉了轉兩手的峨嵋刺,調勻了呼吸。
“很好。那就……”
“就”字話音落下之時,她已經飛撲而至,護臂男心頭大驚之下,連忙一拳揮出。
他也戴上了指虎,且從指虎末端彈射出了一截利刃。
利刃與峨嵋刺撞擊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杜優優感覺到指虎上傳來了一股久違的力量。沒錯了,這個人的功力,就算放在大熙朝,也可以算一個二流高手了。
他居然接的住自己彙聚八成功力的一擊,怪不得隨意一掌就拍的米開朗差點歸西。
護臂男卻是被一股巨力震得差點吐血,不由自主的連退兩步。
當他想要拿樁站穩之際,杜優優手中的峨嵋刺已經如影隨形再度殺到,這次,它是直奔他雙目而來。
護臂男大駭之餘,忙將兩臂舉起,交叉於前護住門麵,下一刻,預料中的金屬撞擊聲沒有傳來,反而是肋下腰側傳來一股巨力。
砰的一聲,護臂男被杜優優一膝蓋撞飛了出去,騰空數米後狠狠地砸落在地。
他在地上又翻滾了兩圈方才止住去勢,接著便是“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來。
“好了,我放馬過來了,你輸了,說吧。”
杜優優冷漠看著他,慢慢向他走近。
護臂男感覺左邊身子快要碎了,左邊的肋骨不用說,肯定斷了,內臟恐怕也受了不輕的傷。
“好……我說……”
他斷斷續續的回答著,聲音小的幾不可聞。
當杜優優走出第三步時,她忽然渾身汗毛一豎,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向她襲來。
她毫不猶豫的向右騰躍開去,那身影如離弦之箭,瞬間便射出了七八米開外。
即便是吃了彈簧果實的惡魔能力者,也無法與她這一躍的速度媲美。
七八米外是一棵不粗不細的樹,在山頂這平緩開闊的地勢中,是僅有的幾個可以作為掩體的事物。
piupiu!
砰!——砰!——
子彈射入地麵的聲音和槍響的聲音幾乎同時傳入她的耳中。
如果她沒有對危機的超強第六感,沒有這身絕頂的輕功,恐怕此刻已經成了地上的一具屍體了吧?
樹後的杜優優心臟一陣狂跳,呼吸都有些急促了,這是她從來沒有麵臨過的險境!
上次抓捕狙擊手鄧鵬,她是出其不意先發製人,可是現在,敵人拿著槍躲在遠處瞄準著自己,跟上次的情形完全不同。
怪不得護臂男要找個樹木稀少的地方停下來,原來是為了方便這個槍手的施展!
杜優優不懂槍,但她仍可從剛才那一聲槍響中推斷出槍手使用的並非大型槍械,應該是手槍之類的。
她稍微鎮定了一點,零號配發防彈衣,質地輕薄,但效果還是不錯的。如果是一般人,即使穿了這種防彈衣也還是會被子彈的強大衝擊力所傷。但這對杜優優來說威脅不大,她肌體的抗打擊能力恐怕百倍於常人。即便仍會受點輕傷,也對她的生命和戰鬥力沒有太大的影響。
三秒過去,槍手又射出了兩槍。幸好這棵不大不小的樹,樹身厚實、木質堅韌,子彈無法穿樹而過。
杜優優看了看通訊器,能看出李夢標他們分成了兩撥人。第一撥人數較多,行進的比較快,已經追上了一半的路程;第二撥隻有兩個人,才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不知道裡麵有沒有陸離。
確定李夢標他們不會很快趕到,杜優優知道得靠自己撐過去了。
熱武器如此厲害,也難怪這些武者要隱世了,他們要是還敢仗著武功在社會上縱橫來去、快意恩仇,恐怕早就被國家機關給滅了。
可惜啊,我是個明星,不可能天天揣把槍,不然我一定可以成為一個神槍手,再配上我的身手,就現在衝我開槍這個人,兩下子就被會我乾掉!
她自己yy了一下,又開始豎起耳朵聽動靜。
她聽說過手槍彈夾小,隻能連開幾槍,但不管怎麼說也不止四發子彈吧?對方怎麼就不再射了?
忽然,她聽到了腳踩在草皮上發出的細微聲響,那人從樹林裡走出來了!
他為什麼要走出來?難道他認為她已經完全無法奈何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