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在場三人都不陌生,諸伏景光一愣,大腦卻下意識回憶起了下午的那封簡訊:“……你該不會就是、他口中說的那個驚喜?”
“大概。”諸伏空亮回答道。
他在心中有點意外,按照之前萩原和他的對話——以他的了解,萩原應該是沒有撒謊的。
也就是說,在萩原眼中,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是諸伏景光。
但是當時萩原搭著鬆田的肩膀的時候,說著“小時候的朋友”的口吻,也並沒有什麼問題。
稍微分析了一下,配上其他世界的走向以及他對幾個人的了解,諸伏空亮大概理解了其中的時間線。
以他們過去的家庭住址來說,大概是在小時候,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是見過麵的,隻是後來因為兩邊的意外才分彆。
看現在現場的氣氛,諸伏空亮很懷疑這個世界從小從長野失蹤的諸伏景光,小時候根本沒遇到過生活在東京的降穀零。
也就是說……交換幼馴染外加大概率的天降竹馬?諸伏空亮在一瞬間好像理解了什麼。
“他之前和我提到了有個從小認識的朋友,想介紹我們認識。”諸伏空亮決定再試探一下:“就是你吧。”
諸伏景光從這句話之中確定了一些事,臉上自然地帶起一點無奈的笑容:“應該是我吧?那家夥總是想一出是一出,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不會。”
沒有什麼共同話題,為了氣氛不變得尷尬,再加上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諸伏景光自然地選擇了拖身邊的人下水:“說起來剛才你口中的那句話是……”
“你是說變性?”這個問題諸伏空亮可熟了,他果斷道:“抱歉,是我認錯人了。”
“我之前遇到了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女士,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諸伏空亮的話語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
他小看了組織和臥底之間的關係。
在他的概念之中,赤井秀一是兄長的友人,是就算開玩笑,也隻是大家笑笑就可以過去的情況。
其他世界——哪怕是性轉世界,諸伏空亮開這樣的玩笑,沒有反應過來都沒有問題。因為在那些世界之中,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是紅方。
但是這個世界,身份陣營被部分的扭曲了,諸伏景光和降穀零都不是正義的一方。
他們不同於會接觸到各種不同世界的諸伏空亮,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會聯想到異世界的同一個人。
而是就如赤井秀一剛才猜測的諸伏景光和諸伏空亮之間的關係一樣——降穀零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眯起了眼睛。
諸伏景光也意味深長地瞥了赤井秀一一眼。
赤井秀一更是思考了一下,眼前的少年是否是見過自己的母親或者妹妹。但是,他的母親和妹妹,和自己的相似度,應該也不至於認錯到這種地步吧?
不過這種話並不會成為身份暴露的理由就是了。
現在遇到諸伏空亮,也並不會對諸伏景光的身份造成多大的影響。
就像是真的隻是偶遇了一個和自己長相相似的路人一樣,諸伏景光隨意地搭了一下話,就和另外兩個夥伴打算離開。
隻是在離開前,諸伏景光若有所感的回過了頭,然後,他就看到了諸伏空亮目光平靜地對他做出的口型。
‘初次見麵……哥哥。’
看到諸伏景光露出了略微錯愕的表情,諸伏空亮就像是惡作劇成功一樣,嘴角上揚起了一道並不明顯的弧度。
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這個世界果然——是絕對的地獄開局。他又一次的確認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