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美出生的時候,我和厚司都是第一次當父母,手忙腳亂的,哪怕我們都是醫生、科學家,明白孩子代表著什麼,但是那段時間,我們就像是一對普通的夫婦一樣,期待著這個孩子到來。”
“誌保出生的時候,我們都有了經驗,可以更加穩妥熟練地對待這個孩子,但是相對的,我們也更緊張了。”
“……抱歉,我是不是跑題了?明明是給誌保的祝福。”
“沒關係,誌保不會介意的,因為她很喜歡她姐姐。”諸伏空亮回答。
“那就好。在誌保出生的時候,我懷抱著的期待都在那份磁帶之中,但是隨著她一點一點長大,我的內心就隻剩下一個想法了。”】
【“不論做什麼都好,誌保也好,明美也好。”
“我隻希望,她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她們喜歡的,不會後悔的。”
“趁著年輕——哪怕不再年輕了,想做什麼,哪怕衝動一次也沒關係。成功也好,失敗也罷,不用擔心和害怕。”
“因為爸爸媽媽,會在你們的背後,一直會保護著你們。”】
宮野明美抱著錄音淚流滿麵,漂亮的眼睛通紅,她低喃著:“可是、媽媽,現在……我應該怎麼做?”
“我應該、如何保護誌保……”
“她不喜歡現在的研究,她不喜歡不自由的花朵……誌保,她很聰明、很溫柔。”
“她不應該被困在小小的研究室裡,她應該和所有普通的女孩一樣,在校園中談論著化妝品,喜歡的男孩,最大的苦惱也不過是作業還未完成……不過如果是誌保的話,這一點肯定不用擔心……”
宮野明美僅僅是抓著錄音,就像得到了強烈的勇氣一般。
“我想帶著妹妹離開組織。”
“大君的事情就在眼前,如果是叛逃的話,組織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
“誌保有著組織需要的智慧和研究能力,雖然我不太了解,但是看組織對誌保的態度,她絕對是這份研究最重要的那個人。”
“……所以就算失敗了,誌保也不會出事的。”
“所以,就算是我死亡也好,我希望我的妹妹,可以享受她應該得到的青春——就算是研究,也不能是被逼迫,也必須是她自己喜歡。”
“媽媽,爸爸,你們會祝福我們的,對嗎?”宮野明美閉上了眼睛:“如果是我們提出想要逃跑,零君絕對會很生氣……”
“如果告訴零君的話,他會阻止我們嗎?可是如果不告訴他的話,他會被組織懷疑吧,因為他一直這麼照顧我們。”
“因為就像媽媽你說過的,零君很溫柔,真的很溫柔。”宮野明美垂下眼:“我應該如何在不給他添麻煩的同時,帶著妹妹離開?”
“帶著降穀零一起逃跑不就好了嗎?”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宮野明美一跳。
她緊張地左看右看,卻發現聲音是從她手裡的錄音機裡麵響起來的。
那道聲音繼續道:“打擾了,你被嚇了一跳嗎?不用擔心,我沒有偷聽你的說話,隻是基於對你的了解,覺得你應該在這個時候,會產生這樣的想法而已。”
“宮野誌保不喜歡組織,你也不喜歡,要不然你不會隱藏這個錄音,會在我把錄音交給你的時候,就把我抓住的。”
“你覺得降穀零喜歡嗎?你難道不知道降穀零加入組織的理由嗎?”
“既然要逃跑的話,為什麼不帶上他呢?不要覺得自己是在利用他,降穀零甘願被你們利用,因為你們是宮野艾蓮娜的孩子,是他照顧到現在的妹妹。”
“降穀零很少把話語率直地說出口,彆扭又麻煩,難道相處了這麼久,你覺得他隻是因為‘艾蓮娜老師的孩子’的身份,才這麼照顧你們嗎?”
“人和人之間的感情需要相處的,降穀零是真心把我……你們當成家人的。”
“要不然宮野誌保也不會和他親近,任由對方照顧自己吧?就是因為當成了家人,才會是這個態度。”
“反正叛逃肯定會影響他,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不是嗎?”
“活了這麼久,偶爾衝動一下有什麼不好?諸星大叛逃引起的混亂,不是剛好可以利用嗎?”
說完這句話,錄音就真的停止了。
宮野明美擦乾淨臉上的淚水,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啞:“……真是不知道你對我和零君的了解是從何而來的。”
“但是你的眼神……你看向我的眼神,偶爾有一次,和誌保看我的眼神很像。”
並不一樣,但是很親近,就好像認識了很久一樣。看著那樣的眼神,宮野明美覺得自己就很難產生出防備的心思。
“所以,我衝動一次,相信你一次,是沒有關係的,對吧?”宮野明美低聲說道:“借用了漫畫家名字……不知名的朋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