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潤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女兒的情緒:“不嫁?不嫁怎麼辦,現在整個江淮兩岸恨不得已經全部知道你被柳家那小子襲....占了便宜,還有哪家的人願意娶你過門,爹爹也不想同意這門親事,可是你們現在已經處於風口浪尖之上了,全江淮的人都在準備看你們的笑話,看齊府與柳府的臉麵。”
“爹爹,像柳明誌那種登徒子,胸無大誌,隻知道流連青樓畫舫這種煙花柳巷的放蕩浪子,爹爹讓女兒下嫁與他,你這不是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嗎?”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齊潤臉上更是燒得慌,重重的拍了拍書桌,把齊韻下了個一跳:“你還有臉說,你堂堂一個大家閨秀,不愛女紅喜好戎裝私下裡擺弄一番爹爹也不好說什麼了,可你整天舞刀弄槍,不通女紅,不學女禮,現在你都十八了,長得又是有名的大美人,可是這些年來為什麼沒有人上門提親你心裡就沒點數嗎?一個女兒家整天竄上躥下的,有一點女兒家的樣子嗎?”
齊韻有些語塞:“可是要嫁也不能嫁給柳明誌那個胸無點墨,文不成,武不就的放蕩子,我寧願隨意嫁給一個乞丐也不會嫁給他。”
“放蕩子,放蕩子,你一個大家閨秀,喬裝打扮去逛青樓,你腦子裡塞漿糊了,能乾出這樣的事情,偷偷的去也就算了,沒人知道,可是你居然光明正大的被發現了,現在全江淮誰不知道齊刺史家的二小姐居然男扮女裝去了煙雨樓閣這等煙花之地,如果不是你去了此等汙穢之地,又怎麼會與他發生這麼轟動的事情來,這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女兒家去逛青樓還有臉說彆人是放蕩子。”
“我嫁給誰都行就是不嫁給柳明誌?”
“煙雨樓閣之中你被柳明誌占了便宜的事情搞得滿城風雨人儘皆知,除了他誰還敢娶你,你倒是想嫁,誰娶?再說了,柳明誌怎麼說也是金陵府內有名的秀才之身,雖然有些紈絝不堪,總歸來說還是不錯的人選,今年秋闈說不準能考上舉人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舉人?爹爹,女兒不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女兒早就聽聞他柳明誌是個什麼樣的人,吃喝嫖賭,打罵老人,欺負**,大街上調戲良家婦女,私下裡踹過寡婦大門,就差刨絕戶墳頭了還有什麼是他柳明誌沒乾過的。”
“父親大人身為一府百姓的父母官豈會不知道他的秀才是怎麼來的?我朝雖然並不禁止商人子弟參加科舉,那也要是他自身有真才實學才行,可他的貢生身份那是他的父親花銀子捐來的。
“天上一隻鵝,地上一條河,大鵝飛下河,嬉戲樂嗬嗬。父親大人這是未來舉人能做出的詩嗎?父親也是進了二甲的進士身份出來的官員,父親大人既然是金陵的父母官,點評一下治下未來舉人的詩作如何?”
齊潤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有...有...有那麼差勁嗎?”
“父親身為一府之地的長官當真沒有聽過柳明誌這等紈絝子弟的名聲?”
“聽是聽過,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麼不堪,韻兒啊,那柳家雖是商賈之家,可是柳之安的結拜義兄乃是戶部尚書宋煜,柳明誌年少不更事,以後未必不會是一個良人,況且柳之安說了願意出資籌建端王爺的功德生祠,倘若此事辦好了,為父便會升任兵部為官,那時候.....”
“父親是打算拿女兒做交易嗎?”
“怎麼能說是交易哪?你與柳明誌二人可謂門當戶對,加上煙雨樓閣中發生的事情可謂天作之合,這事情為父就是給你打聲招呼啊,親事為父已經準下了,你想讓為父做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嗎。”
齊韻癱坐了下來:“女兒知曉了,女兒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齊潤似乎想和女兒解釋什麼,看著女兒落魄的背影,狠狠的歎了口氣,盯著桌子上的一份信件怔怔出神。
【柳明誌:“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我這麼優秀。你知道我爹為金陵做了多少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