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咱們是直接趕去當陽書院嗎?從小跟在柳明誌身邊的的書童柳鬆背著一個小小的書簍興致勃勃的詢問著一臉興趣盎然的柳明誌。
柳明誌左右張望,沒有搭理自己書童,丫的有病,讀書還這麼興奮,腦子進水了還是腦縮水了。
金陵城的街道上車如流水馬如龍,人群接踵而至。江南之地素來有魚米之鄉的稱號,金陵更是江南之地的佼佼者,繁華昌盛之處比之京師之地除了少了那麼一座皇宮與號令天下的九五之尊之外,其餘的皆可以與之比肩一二。
柳明誌名義上來說是第一次真正的見到另一個世界的金陵,大街上販夫走卒的叫賣聲是那麼動聽,沿街之處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攤是那樣新奇,小攤販賣著各種稀奇的玩物。
“這位少爺,快來看看,這些東西都是從京師販運過來的名貴首飾,就連皇宮中的貴妃公主們都喜歡的不得了,少爺買一個吧,買一個送娘子,小販費力的吹噓著自己的貨物。”
柳明誌順手把一支玉簪子拿在手中翻看了起來,玉簪子明顯是劣質的玉質打磨而成簪體,毫無圓潤通透質感,柳明誌失笑:“皇宮的妃子若是真的都用這種品質的飾品,皇家也就配不上皇家這稱呼了。”
“少爺,買一支吧,買一支送娘子。”小販看著柳明誌有些意動的模樣,輕聲攛掇了起來。
柳明誌來了興趣:“哦?買一支就送娘子一個?當真?”
小販一怔,嘴角抽搐,心道眼前的這富家公子哥不按套路出牌啊。
“這位少爺莫要開小人的玩笑了,小人的意思是買一支簪子送給自己的娘子。”
“包起來吧。”
柳明誌見到小販的模樣,也懶得與他開玩笑了,一支普通的簪子值不了幾個錢。
小販流露出笑意:“少爺就是痛快,小人一定找個最好的飾品盒給您包起來,少爺你等等。”
“且慢。”柳明誌的神色定格在攤位的一處一個木製的簪子怔怔出神,木簪毫無出彩之處,可以說普通的毫不起眼。
柳明誌回過神來指著角落的那支木簪:“老板,那隻玉簪子不要了,換成那隻木製的簪子。”
小販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兩隻簪子,玉簪子玉質再怎麼差勁也沾有一個玉字,價值幾錢銀子,木製的那支簪子十文錢都是頂天的價格了,小販比誰都明白中間的利潤差距是有多大,聽到柳明誌想要換取貨物有些不情不願。
“那支木簪子就按玉簪子的價格來算,包起來吧。”
“少爺真是宅心仁厚,比起那個柳扒皮柳大公子來說少爺您真是天下最有良心的少爺。”
“大膽,竟然私下裡稱呼我家少爺是柳扒皮,我看你這廝是不想在金陵這片地界上混日子了。”柳鬆突然暴怒了起來,指著小販發起脾氣來。
柳明誌微微的皺眉,有些不愉的看著柳鬆,不明白柳鬆怎麼會突然會變成這麼一副小人得誌的囂張模樣:“小鬆,你要乾什麼?還不趕快給老板道歉。”
柳鬆委屈的看著衝著自己發火的自家少爺:“少爺啊,這個家夥口中言說的柳扒皮便是少爺您啊,小鬆是為了少爺您出氣啊!”
柳明誌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然後緊緊的盯著小販:“我?柳扒皮?”
小販也是愕然的看著柳明誌:“少爺您就是柳員外家的大公子柳明誌?”
“如果柳員外沒有第二個大公子,我想我就是那個柳明誌了。”柳明誌陰惻惻的說道。
小販顫抖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柳公子開恩,都是小的胡說八道的,請柳公子饒恕小的吧,小人求你了。”
柳明誌先是愕然,隨後皺眉緊緊的盯著跪在地上的小販,抬手扯過小販手中的木簪子:“小鬆,給錢走人。”
柳鬆不可思議的看著柳明誌:“少爺,這廝私下裡敗壞您的名聲,您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過他了?”
“不然能怎麼辦?拉他去見官嗎?給錢走人,錢貨兩清就行了。”
柳鬆不甘心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販隨後取出一塊碎銀子丟在了地上跟著已經走遠的柳明誌。
小販劫後的餘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然後做夢似得看著手邊的碎銀子,仿佛是什麼罕見的事情一樣。
“小鬆。”
“少爺?”
柳明誌耳邊聽著那些咒罵自己的攤販們,對著二人指指點點人群不禁問道:“小爺以前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調戲良家婦女,打罵老人,強搶孩童的零食,踹過寡婦的大門?”
“少爺,你自己什麼樣樣子你還不清楚嗎?”柳鬆疑惑自家少爺怎麼會問出如此奇怪的問題。
“時間太久了都記不清楚了,幫少爺回顧回顧。”
“少爺,其實你一點都不是紈絝子弟,他們說你打罵老人是不清楚是那個老東西為老不尊,攔住少爺你強行勒索少爺你的銀子,你搶小孩子的零食是因為你見到小孩子的零食上沾染了臟東西,想要幫那個小孩子丟掉防止他們吃壞了肚子,依靠老爺江南首富的地位少爺想吃什麼東西吃不到,用的著搶小孩子的零食,這些愚人就會以訛傳訛。”
“那調戲良家婦女,踹寡婦門是怎麼回事?”
“少爺你一年前從並州遊行歸來,在城郊見到一女子打算自尋短見,於是便踹開了她家的大門救下了這個女人,偏偏這個女人是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常言道寡婦門前是非多,少爺你踹門的時候被一位路過的書生看到,便傳揚了出去。
至於調戲良家婦女更是以訛傳訛,少爺你每次去煙雨樓閣這些有名的青樓之時,那些花容月貌的青樓女子就像蒼蠅一樣圍上來,少爺想甩都甩不開,還用得著調戲良家婦女?少爺您十九之齡尚未成家,多少女子為了和你有點交集都是蜂擁而至,反正他們說的完全跟少爺你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