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顏玉不敢再和柳明誌對視:“這個人好生歹毒的眼睛,連人家想的什麼都知道。”不知不覺,顏如玉臉上如同抹上了胭脂一樣通紅了起來。
“小師父,茶水不解渴,不如坐下來喝一杯如何,這可是好東西。”劉三刀出言逗弄著了凡。
了凡小和尚默念了句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說笑了,出家人有戒律不能飲酒。”
柳明誌捧起酒壇找了個空碗倒了一碗酒:“小師父,本公子聽聞出家人乃是四大皆空,既然是四大皆空,是酒是水又有什麼不一樣哪?”指著碗裡的酒柳明誌調笑道:“小師父說它是酒,我說它是水,不知道小師父空還是不空?”
了凡小和尚愕然,感覺人生的觀念出現了岔口,既然出家人四大皆空,是酒是水又有什麼不同哪,一切皆空,可是喝酒又確實犯了佛家的戒律,神色掙紮了一會,了凡小和尚露出一絲明悟,端起桌子上的酒碗一飲而儘:“施主說的對,當空。”
可能喝的太猛了,或者小和尚從來沒有喝過酒,麵色一下子紅潤起來,幾人先是愕然的看著了凡小和尚,然後不可思議的看著柳明誌,驚訝於他這張嘴真是厲害,能把和尚說的犯了佛家戒律卻還理所當然。
齊韻怪異的看了一下柳明誌暗自琢磨,難不成這個紈絝子弟還懂得佛家箴言。
最不可思議的當屬顏玉,她可是最明白了凡小和尚上是多麼刻板的。
“小師父若是不急著進俗物,坐下閒聊一番如何?”
麵色通紅的了凡小和尚道了聲:“阿彌陀佛。”然後盤膝坐了下來。
“小師父不在寶刹中鑽研佛理,怎麼會入世修行哪?”
“小僧寺中的主持告訴小僧,天下博學之人大都在世間,在寺中枯坐十年不如來塵世雲遊一年,主持告訴小僧,小僧的禪在塵世,小僧便來了。
“既然如此,小師父的禪在塵世,當陽書院也是塵世,不如小師父閒暇之時來當陽書院一敘,柳明誌想向小師父請教幾個問題。”
了凡雙手合十:“施主說笑了,施主的禪比小僧的精深,小僧豈敢班門弄斧。”
“那麼小師父今日再空一次如何?”
“阿彌陀佛,施主說空,便空。”
柳明誌把酒壇中最後的一點酒分到了五個個碗裡:“兩位大哥齊良小弟,咱們與小師父一同空一下如何?”
“當空。”
“我也是。”
“我的哪?我也要喝酒。”顏玉端著碗一臉喪氣的看著已經空空如也的酒壇。
“女孩子喝酒會有危險的,你還是喝茶的好。”柳明誌一把取回顏玉手中的酒壇。
“我的刀,為朋友而背,背了七年,可能還要再背七年,也可能背到死去,也可能今天就不背了。”劉三刀突然放下酒碗,莫名的說道。
“我的棺,為自己而抗,扛了十年,不知還要抗多少年,可能今天就不抗了。”
劉三刀直視宋終:“一直都是用彆人的兵器,你的棺我用不了,背刀客終於不背刀了,刀名不棄,劉三刀願意以身抗棺。”
“棺就是棺。”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
柳明誌蒙蔽的看著劉三刀與宋終,這兩個人發什麼瘋了?
齊韻站了起來下意識的護在柳明誌的身體,眼睛不善的在兩人身上審視起來。
了凡和尚無悲無喜的道了聲佛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