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王朝宣德二十年。
江南府江州龔家侵擾金陵柳家瓷器生意,最終家道中落,全家老小棄祖宅遠遁西北為生,橫行了江州三百年的龔家徹底消失在了江南百姓的視野之中。
一個百年的本土經商家族被異地的豪商打壓的毫無出路,不得不放棄祖宅奔赴西北謀生。
大龍王朝宣德二十二年,饒州吳家世代經營絲綢生意,因為不滿柳家不告而進入饒州販賣絲綢生意,惡意打擊初到饒州根基不穩的柳家,宣德二十三年,饒州吳家府庫絲綢蟲蛀鼠咬無一出售。
饒州吳家並入柳家絲綢生意,最終更上一層樓。
點點滴滴關於柳家在江南所做的一切慢慢浮上洪平心頭,這才過去了幾年,自己怎麼腦子一熱就犯了糊塗想要與柳家一較高低。
不知我洪家是什麼下場,西北還是東北?
“洪家主,喝茶啊!”
“啊?”端著茶杯的洪平回過神來:“謝柳公子的茶水。”
柳明誌嘴角揚起一絲輕笑:“洪家主,不知今日來我柳家馬場有何貴乾哪?我可不記得咱們兩家有什麼生意上的交集啊。”
洪平臉色平和也不氣惱柳明誌的話,形式不如人,隻能低首含眉:“柳公子說笑了,洪某此番前來想要購馬!”
說出這句話仿佛耗儘了洪平一身的力氣,洪平的繃直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有些癱軟到椅子上,話已經說出來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希望柳家能夠給洪家一門老小一點活路吧。
小屁孩洪濤晃動著雙腳,雙手放在膝蓋上自娛自樂,絲毫不知道他們洪家正在經曆著什麼,又會有怎麼樣的下場。
馬彪算是對柳明誌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先前洪平登門,馬彪想到他可能是為了購馬而來,隻是沒想到洪平這個人會這麼的直白了當。
“少爺,既然洪家主.........”
柳明誌一抬手打斷了馬彪的話:“馬叔,我自有安排。”
馬彪靜靜地坐著也不再言語,既然柳之安將這件事全權交給柳明誌處理自然有他的道理,是虧是賺都不再關乎馬彪的事情了。
“洪家主,我有一個疑問,不知道可否為我解惑一二?”
洪平頷首恭敬:“柳公子但說無妨,洪平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哎,不必如此,些許小問題而已,我想知道你這才登門購馬是為了補償柳家的損失平息柳家的怒火,還是真心購馬,想要經營這門營生?”
洪平臉色變了又變,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句話,還是咬咬牙將自己心裡的說法說了出來:“洪某不敢隱瞞柳公子,此次登門購馬是為了真心想要經營這門生意,先前洪某已經告知了柳公子,揚州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洪某販馬也是想要為洪家謀些營生,洪某年事已高,膝下兩子一女皆是平庸之輩,現在不為膝下的孩子多積攢些家底,洪某怕以後這兩個小子難以生活。”
看著四十歲出頭的洪平說自己年事已高柳明誌想要發笑,不過也明白這些人的想法,人生七十古來稀,四十歲在如今看來確實是高齡了。
“你洪家令一匹胡馬流入揚州,導致揚州今年的馬匹生意趨近飽和,我柳家馬場的一千匹馬想要販賣出去的機會可就不多了,必定會砸在手中,洪家是想要將柳家的損失自己來承擔嗎?”
“柳公子放心,洪某可以將這些良馬販賣到彆的地方。”
“蘇州,杭州,饒州,江州,吉州,邵州,永州皆有柳家馬匹的生意,江南之地的馬匹已經出現了飽和,你想販賣到何處?西北之地?”
洪平臉色有些難看,柳明誌說的確實不錯,這些馬十有**要砸在手中,西北之地就更不要說了,江南不適合養馬,大部分馬匹都是從西北進來的,想要在趕回西北售賣肯定不行,先不說路上的消耗損失,僅僅是馬匹的價格就不行,西北可以養馬,馬價肯定要比江南低廉,從江南高價購馬賣到西北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還請柳公子為洪家指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