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步爾看著李培超的山水畫聽到他的話毫不意外:“李兄可否心有不甘?”
李培超淡然的搖搖頭:“李培超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我的畫作太過於注重山水之意的本質,比起桂兄的反其道而行之以意境襯托山水差的不是半點,說句不敬的話,桂兄為求山水意境可棄安危與不顧,李培超自愧不如。”
李培超衝著高台之上的齊潤二人行了一禮:“晚輩李培超有負兩位大人的期望,請大人恕罪。”
齊潤站了起來看著神色略有低沉的胡軍輕撫胡須含笑道:“勝則不驕敗則不餒,儘顯我華夏禮儀之邦風範,何罪之有,回去吧!”
齊潤雖然痛惜李培超竟然輸給了金國使團的桂步爾,卻也沒有太過責備與他,勝敗乃是兵家常事,若是訓斥了李培超隻怕會給接下來出場的四位士子帶來心理壓力,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失敗。
敗也要敗的心安理得,李培超恰恰如此,技不如人,毫無怨言。
“多謝大人。”
“李兄,小小比試不要放在心上,有朝一日你一定會超過桂步爾的,知恥而後勇,我們相信你。”
“是啊李兄,勝敗不過兵家常事而已,我們已經連勝了三場,讓他們一場也無妨,不然若是全贏了豈不是顯得咱們江南士子不懂謙讓之風!”
不少人安慰著落敗歸來的李培超。
同樣也有人腹議李培超狂妄自大,明明可以決定比賽的規矩,偏偏要逞英雄學什麼古賢人之風範,選擇桂步爾擅長的山水畫,將一場優勢變成了劣勢。
本就有些不服氣李培超幾人抽中簽條,陡然因為李培超的所作所為心中怨念更勝,隻是礙於眾人在場,且有李玉剛這位親王在場不好發作罷了。
不過也少不了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議論著李培超的不是。
李培超對耳邊的議論之聲不聞不問,徑直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胡兄,秦兄,柳兄,讓你們失望了。”
“哎,哪裡話,隻要李兄心安理得便好。”胡軍安慰著李培超。
秦斌微微點頭:“不錯,所謂術業有專攻,其他方麵李兄未必就會比桂步爾差上多少,李兄不必放在心上。”
柳明誌則是衝著李培超豎了個大拇指,平心而論雖然他不認同李培超的所作所為,國家大義當前還去保存什麼所謂的君子之風,這不是腐儒嘛?不過他也佩服李培超的風骨,捫心自問他做不到這樣的地步。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需要柳大少這樣厚顏無恥的家夥,自然也需要李培超這樣淳樸耿直的人,老祖宗不是也說了,正邪相對,陰陽結合才是大道。
不過佩服雖然佩服,柳明誌卻不會跟李培超這樣的人打交道,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人往往不容易交心,也非如此,起碼不適合柳明誌這樣的人交心。
用一句比較明了的話來說,柳明誌是現實主義者,李培超則是理想主義者,各有想法而已,不能成為一路人那就陽關道獨木橋各走一道便是。
相反他更喜歡秦斌這樣的人,心性正直卻懂得變通,不會一根筋的對著自己的想法一條路走到底。
柳明誌自己也惡毒的想了想,若是自己上台與桂步爾比試,肯定會與桂步爾不和,畢竟桂步爾與李培超是同樣的人,以自己這種玩世不恭的態度肯定會與桂步爾有些爭論。
若是平安無事還則罷了,若是起了紛爭第一步肯定會先亂桂步爾心性。
你不是自稱瘸子嗎?
“那好,瘸子,不服跑兩步!”直接殺人誅心。
不過也隻是想想而已,不到萬不得已柳明誌也不會口無遮攔激怒桂步爾,設想的前提是敵我雙方處於水火不容的狀態下,不得已而為之。
柳明誌是一個現實主義者,他很清楚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以維護自己的切身利益為主要目的,這才是他的本性。
人人為我,我為人人,抱歉,這個世道不是如此,我亦沒有那麼偉大清高。
大雨之中百鬼夜行,有人混跡其中,比鬼還要高興,柳明誌想不通到底是為何緣故。
“第四場比試,金國士子桂步爾取勝。”
衙役的聲音打破了柳明誌的沉思,重新收拾心神注視著金國使團方向的舉動。
“桂步爾,乾的不錯,回金國之後我必有重傷。”萬陽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謝統領,棋逢對手,桂步爾亦是痛快,李培超將來雖然無法在仕途之上走到頂端,卻必是一方大儒,此人心性絕對不適合官場之上勾心鬥角的那一套,早晚會寄情於山水間之間之間的。”桂步爾不悲不喜的坐在那裡評價者李培超。
萬陽眼眸微微眯著:“哦?你這是在表明你的立場了?”
“統領明鑒,桂步爾一心撲在畫作之上,無意與官場,可是若是為國儘忠處理,桂步爾絕無半個不字。”
“知道了,我以後再給你答複。”
“多謝統領開恩。”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