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柳明誌頭枕雙手,在城牆之上望著天上的夜色沉思了半夜才緩緩睡去。
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蓋著一件不薄不厚的披風,提督司都統慧兒正站在自己一邊手持兵刃登高眺望城外的叛軍大營。
聽到了柳明誌做起來的動靜慧兒轉身望去:“柳大人,你醒了,城頭有將士把守,你不好好的在城下的營帳中休息,怎麼睡到城頭了,晚上若是受了風寒就麻煩了。”
柳明誌揉了揉眼角的汙垢,見到站在不遠處的慧兒便明白了身上的披風是從何而來。
輕輕地折疊起披風將其放到慧兒身旁的城垛之上:“謝謝你的披風了,怎麼樣?城外有沒有動靜?”
慧兒輕輕地搖搖頭:“柳大人客氣了,若不是你為出謀劃策,慧兒早就弄巧成拙了。現在城外除了升起炊煙,沒有任何的動靜,柳大人是不是計謀生效了?”
柳明誌輕輕地向前一步,給正在換防的士兵讓開了一條路,取出懷裡的千裡鏡望去,叛軍的大營果然除了嫋嫋炊煙沒有任何動兵的跡象。
安靜的有些詭異。
“事情有些不太對勁,計謀是不是奏效了尚且未知,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萬一是叛軍的疑兵之計就遭了。”
“是,慧兒明白了。”
柳明誌收起手中的千裡鏡,望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屍體歎了口氣:“這也太慘無人道了,竟然連屍體都不收,這些叛軍的統領就不怕兔死狐悲嗎?”
“慧兒也很納悶,昨天已經派人通知他們來收屍了,可是現在為止都沒有絲毫的動靜,好在現在天氣還不算炎熱,不然的話可能會瘟疫橫生。”
慧兒望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屍體同樣眉頭緊皺,過了一夜的時間,殷紅的血跡都變成了黑褐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汙的味道。
“慧兒姑娘,陛下讓你在這裡守候我,想要說些什麼?”
慧兒神色有些尷尬:“柳大人,你都知道了?”
“還是先說正事吧?”
慧兒低下了頭:“陛下讓慧兒告訴柳大人,外麵已經有三十名提督司的密探散布了出去,隻要柳大人走了或者城池一破,叛軍就會知道所有的抵抗計謀以及排兵布陣都是柳大人在操縱指揮。”
柳明誌一怔:“明明是耶律乎大將臥槽”
柳明誌望著低著頭的慧兒差點一蹦三尺高,神色不可置信的看著不遠處的城樓:“這娘們怎麼這麼狠?禍水東引?這他喵的不是借刀殺人嗎?”
柳明誌此刻感覺到一股肝疼,怪不得女皇昨夜如此篤定自己一定會幫她守城。
今天終於明白了,這娘們已經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謀劃著拉自己同歸於儘啊,逼著自己不得不出謀劃策。
“柳大人,還還有一句話陛下讓慧兒帶給你。”
“說吧。”
“陛下祝賀柳大人喜得貴子,陛下說柳大人一定會非常渴望見到柳小公子,畢竟初為人父的喜悅是很難抑製的。”
柳明誌胸口一悶,差點一口老血吐了出來,望著城樓臉色漲紅:“殺人誅心,你這娘們忒毒啊,什麼仇什麼怨你要如此玩我。”
慧兒裝作沒有聽到柳大少稱呼女皇這娘們的名稱,看著氣的差點吐血的柳明誌輕聲道:“柳大人,陛下”
“叫我冤大頭。”
柳明誌咬牙切齒的說道。
“冤大頭?不好吧?”慧兒縮著脖子,沒有絲毫提督司統領的威嚴模樣。
“不好,你也知道不好?那娘們咋就不知道哪?這是鐵了心拉著本少爺跟她一起同生共死啊,你說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