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柳明誌參見陛下!”
“免禮,入座!”
“謝陛下!”
“太子,慶王,七兒你們也坐吧!”
“謝父皇。”
皇帝舉著茶杯輕輕地吹了吹茶葉沫看著柳明誌局促不安的模樣:“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陛下,臣不知道該怎麼說!”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不要拿一套胡編亂造的話來敷衍朕,你明白朕對於邊關這件事多麼惱火,大龍正在休養生息,可是這幾個混賬東西愣是想把大龍帶入戰火之中,打仗是那麼容易打的嗎?錢,糧,人哪一樣不是關乎江山社稷百姓安穩的東西,可是他們眼裡隻有錢,根本就沒有將朝廷放在眼裡。”
“陛下此言臣無話反駁,其實臣彙報此事給陛下正是擔憂陛下所言的事情發生,但是互市貪汙一案跟陛下複辟刑毫無乾係,陛下仁政如今已經深得人心,朝廷內外無不讚頌,若是陛下複辟刑,滿朝文武人人自危,行事畏首畏尾,此舉非是朝廷之福啊!”
李政輕輕地扣著龍案,目不轉睛的盯著柳明誌似乎想從他的神色了發現點什麼。
然而柳明誌神色不卑不亢,沒有絲毫畏懼的模樣,皇帝一時之間也看不出什麼來。
“父皇,兒臣有話講!”
太子察覺到氣氛有了冷僻開口打破了僵局。
李政淡淡的看著太子眼中露出一絲讚許,文武百官今日在朝堂之除了夏公明柳明誌二人沒有一人出列,李氏宗親更是沒有一人敢說話。
今日把太子慶王三人同時叫來就是想看看誰更有魄力來揪龍須,隻是柳明誌沒來之前三人誰也摸不準皇帝的龍脈,彼此都在端著。
柳明誌再次提及希望皇帝不要複辟刑的事情皇帝竟然沒有動怒而是沉思了下來就說明這件事情不是不可以談。
“準了!”
“父皇,兒臣附議柳大人的話,父皇施行仁政多年,內外讚不絕口,父皇突然複辟刑,不但朝廷之中人心惶惶,就連百姓也將惶恐不安,類似株連之罪,一人犯罪全家受牽連,不但不會讓治下百姓恭順反而為求活命會鋌而走險,畢竟全家株連,不如拚死一搏,兒臣並不是說父皇複辟刑有錯,確實很多官員不用刑不足以威懾,隻是希望父皇三思,複辟刑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皇帝不動聲色的看著禦書房內的四人,想要從他們的神色看出點什麼。
可是李政再次失望了,不得不感歎這些皇子們長大了,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懂得察言觀色審時度勢了。
就連最小的七皇子李智都不露端倪。
“慶王,你的意思呢?”
“父皇,兒臣也認為柳大人的話言之有理,但是兒臣有個疑問想請教一下柳大人,不知可否?”
感受到皇帝跟慶王的目光柳明誌點點頭:“慶王殿下但說無妨,臣一定知無不言!”
“柳大人,你方才說複辟刑將會人人自危,可是似今日之事,若是不複辟刑,滿朝文武見到父皇輕而易舉的放過邊關的貪官汙吏,到時候紛紛效仿肆無忌憚如何處置!”
“按照大龍律例以律當斬。臣並非是在包庇貪汙官員,三位殿下也知道,臣在青州府不久前斬首犯官九十餘人,但是犯官家屬,似不知情之人皆是放過,陛下講究依法治國,以民為本,犯官家屬也是陛下的臣民,亦在民之列,若是因為其父之罪受到株連,何其無辜?刑之法,良刑之法目的殊途同歸,既然如此何必複辟刑哪?”
“柳大人的意思本殿下明白,但是本殿下問的是若是滿朝文武沒有畏懼紛紛效仿當何為?”
“立明令以治百官,貪汙受賄者斬,抄沒家產充公,殿下是不是想說,官員貪汙,不責其家,斬官員,其家依受榮華?”
“正是如此,柳大人請想一想,若是官員受賄隻責罰一人,其家屬享受榮華,與受害之人與何地?”
柳明誌沉吟了一會看著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皇帝:“大龍律有載,官員貪汙,斬其首,抄其家,子不得科舉,後不得蒙蔭講的很清楚!”
“這本殿下明白了,謝謝柳大人賜教!”
“柳大人,本殿下不敢苟同,若是以你之言,為何邊關官員依舊敢如此貪汙受賄高達千萬兩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