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剛聽了柳明誌的話掃視了一下蓬萊閣的大廳:“起來回話!”
“謝明公!”
聽到柳明誌依然稱呼自己明公李玉剛知道柳明誌依舊記著昔日的情分,唏噓的看著一身盔甲齊全虎威將鎧的柳明誌:“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昔日的紈絝子弟也能獨挑大旗了!兩年過得真快啊!”
“明公,無論小子是什麼人,依舊是您昔日的忘年交!”
跟在李玉剛身後進來的孔道見到跟李玉剛談笑風生的柳大少閃過一絲訝異,在金陵為官一年了他還真不知道柳明誌跟李玉剛還有著這樣的關係。
跟當今天子的兄弟能有忘年交這樣的關係,不知道是多少人羨慕的事情!
“江媽媽哪?”
“已經被小子拘押到了龍武衛的營帳等候處置!”
李玉剛剛平複的心情又來了:“糊塗,蓬萊閣與煙雨樓閣七秀樓不同,這是教坊司,江娥雖然是青樓的老鴇,可是也是朝廷在封的七品坊主,誰讓你擅自將其拘押的!”
柳明誌掃視了一眼七個藍袍人的屍體:“明公,蓬萊閣出了亂匪這是不爭的事實,小子有陛下禦賜的尚方斬馬劍在手,彆說一個小小的七品坊主,就算是五品的中州司馬小子也有先斬後奏之權,蓬萊閣出了亂匪,小子將其拘押到大營問審,並不逾製吧!”
李玉剛愕然的看著柳大少:“你是剿匪來了,皇兄為何會賜你尚方斬馬劍?”
“這個小子就不知道了,可能陛下自有深意吧!”
李玉剛看著蓬萊閣百青樓女子跟龍武衛將士:“你跟老夫過來!”
柳明誌歎了口氣跟著李玉剛到了大廳的一個角落坐了下來:“不知明公找小子來有何指教?”
李玉剛複雜的看著柳大少:“小子,這江娥與老夫有點交情,看在老夫的麵子饒恕她一次如何,其實你我都清楚,這蓬萊閣根本不會有什麼白蓮教逆賊,至於死去的那幾個人也不過是誤打誤撞遇到的而已,賣給老夫一個薄麵如何?”
柳明誌眼窩一凝,想不到李玉剛的直覺竟然如此敏銳,然而江媽媽跟那些打手是非死不可。
若是給了李玉剛麵子放了江媽媽,自己如何告慰如意的在天之靈。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涉世未深,因為自己好心的十兩銀子被活活的亂棍打死,若是放了江媽媽自己一輩子將會良心難安。
腦海中閃現其如意遍布傷痕的屍體柳明誌眼神露出一絲堅定,望著李玉剛搖了搖頭:“明公,不是小子不給你麵子,實在是眾目睽睽之下小子也彆無他法,小子給了你麵子,可是悠悠眾口難防,若是傳入了陛下的耳朵中,問小子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名小子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李玉剛眯著眼睛看著柳明誌露出一絲不愉:“小子,老夫這個薄麵你當真不給,如意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聞,江娥跟老夫說過這件事情,還讓老夫做個中間人說合一下這個誤會,然而被金國士子戰給耽擱了,你直接去了京城,老夫以為這件事情已經不了了之,想不到你的怨念如此之大!”
“明公,小子絕對不是為了這件事包圍蓬萊閣,實在是小子收到了可靠的情報,蓬萊閣窩藏逆賊小子才出兵前來,你這樣子小子很難辦啊!”
李玉剛猛地一拍桌子,見到所有人的目光看來不得不壓低聲音:“小子,你我都很清楚這件事情的原委,你沒必要給老夫裝糊塗,你若是還認老夫這個忘年交就給老夫一個薄麵,放了江娥,那些打手任你處置,你口口聲聲說蓬萊閣有白蓮逆賊,逆賊的蹤跡哪?”
柳明誌心裡一沉,想不到為了區區一個江媽媽李玉剛竟然隱隱有翻臉的意思。
是賣給李玉剛一個薄麵,還是辜負了如意的在天之靈。
從現實的角度來說,如意一個死去的青樓女子根本沒有任何價值與李玉剛比擬。
從良心的角度來說,柳明誌若是放了江媽媽,將會遭受良心的譴責。
價值跟良心是一個很難抉擇的選項。
柳明誌閉眼睛沉思了一會,深吸了一口氣:“明公,小子無可奈何,蓬萊閣有白蓮逆賊乃是不爭的事實!”
李玉剛神色複雜的看著柳明誌:“小子,老夫不希望咱們的交情因為一個死去的青樓女子而變得生疏,死去的那些人是不是白蓮亂匪隻需要掀開手臂一看便知,你確定咱們二人之間要走這一步?”
“明公,區區一個青樓老鴇不值得明公你如此大動乾戈吧!咱們兩個心平氣和的商量一下如何?”
柳明誌還是不想撕破臉皮,希望儘量說服李玉剛。
李玉剛端起茶杯輕輕地撫著茶蓋:“隻要不處死江娥一切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