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心痛的望著興奮的幾個跟小花貓一樣的小家夥,不滿的望著提著魚竿樂嗬嗬的柳大少!
“有你這麼當爹的嗎?一身魚腥味,跟泥窩裡爬出來的一樣!”
柳明誌看著小臉嫣紅的五個兒女輕笑著將魚竿遞給了柳鬆:“這是兒子欠他們幾個的,玩得高興就好了,小孩子都這樣!”
“翠兒,快帶菲菲他們五個去沐浴,換一身乾淨的衣物,彆受風寒了!”
“是!”
“小少爺,小小姐,你們幾個跟奴婢來吧!”
五個小家夥戀戀不舍的看著爹爹,生怕柳大少一轉身就飛走了一樣!
“去吧,爹爹不走,等你們出來吃飯!”
幾個小家夥這才跟著翠兒朝著內院走去。
“娘,韻兒她們起來了嗎?”
“你不會自己去看嗎?我什麼都不知道,明明心疼的不得了,還裝模作樣,你不是自找苦吃嗎?”
“唉........娘,孩兒不孝,辛苦娘去孩兒院落一趟,告訴她們幾個可以起來了,再跪下去膝蓋跪壞了怎麼辦!”
“要去你自己去,老娘才不去呢!自己的事情自己去乾!”
“娘,孩兒去了他們幾個是不會長心的,你就辛苦一趟吧,孩兒還有些事情要去書房處理一下!”
“好吧,隻此一次下不為例,注意身體啊,剛剛出征回來就不知道休息幾天嗎?都是你爹那個老東西,當官當官,你自己算算自從你步入朝堂之後在家呆了多少日子?出使金國,青州賑災,江南剿匪,征討西域,這幾年你在家待得日子一隻手都能數出來,這官不當也罷,學學你嶽父告老還鄉,最不濟跟朱潤這孩子一樣安心當一個閒散的公爺也比這樣東奔西走的好!”
“唉......娘,氣話就不要說了,到了這步田地孩兒也是身不由己了,孩兒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辭去官位隻怕早晚會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彆看朝堂之上現在不少人對孩兒笑臉相迎的巴結著孩兒,可是孩兒一旦失勢他們保準第一個翻臉不認人!”
“朝堂啊,從來都是利益至上,情意在金鑾殿那一畝三分地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柳夫人臉色有些黯然:“誌兒,不要怪你爹,你爹也是無可奈何,他也是最擔心你的人隻是你爹這個人你也了解,不善於表達什麼,可是你不知道你爹為了你愁成什麼樣子!”
“青州你不幸染上了瘟疫,你爹十年沒有哭過那次也是懊悔的老淚縱橫,自責不已,埋怨自己不該逼著你當官,西征期間你爹連生意都交給了柳家各個掌櫃打理,天天爬到房頂之上朝著西方望去!”
“娘..........”
“你爹能不知道隔著千山萬水重重樓閣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嗎?他比誰都清楚,可是他還是時常怔怔的望著西方,就是希望那一天能看到你策馬歸來!”
柳夫人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蓮兒隻身奔赴蜀地,柳葉子弟三萬要麼小二身份,要麼商隊護衛身份,要麼掌櫃打雜什麼的內柳子弟已經十五年沒有聚齊過了,當你爹知道這件事情三萬內柳子弟十五年來第一次隱晦奔赴江南齊聚一堂,你爹說了,他這把老骨頭還能再為你抗最後一把大山,以後就靠你自己了!所幸皇帝很是倚重與你,並未拿蓮兒怎麼樣,不幸中的萬幸啊!”
柳明誌的眼神有些微潤:“娘,孩兒心裡都懂,老頭子這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孩兒欠他的一輩子還不清那就來世,生生世世的一點一點的還給他!”
柳夫人輕輕地擦拭乾淨眼角的淚痕:“你先去去忙吧,娘去準備宴席給你接風洗塵!”
“好,多準備點好酒,孩兒陪老頭子好好的喝幾杯!”
柳明誌抿著嘴朝著內院大廳走去。
大廳外的院落內,柳明禮可憐巴巴的紮著馬步,柳之安坐在躺椅之上捧著一個小茶壺自在的喝著茶水。
身邊的煤爐熱氣蒸騰柳之安還是不時地裹著身上的大氅防止寒風入侵身體。
“年齡大了就彆總在外麵呆著,小心染了風寒,你可彆指著本少爺給你養老送終,反正你天天罵我不孝子,為了我這個不孝子活的不痛快你就不打算多堅持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