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剛失神的望著酒杯中清冽的酒水。
香味濃鬱泛著酒花的陳年佳釀!
酒絕對是一等一好酒,李玉剛也是好酒之人,一聞就知道這酒水是超過三十年的竹葉青,而且身為宮中的禦酒,釀酒用的原料不知比民間的酒水珍貴多少!
可是這酒水............
李玉剛瞄了一眼對麵皇兄的桌麵,空無一物,彆說酒杯了,茶杯都不見一個!
抬起頭靜靜地望著皇兄李政波瀾不驚的眼神李玉剛心中戚戚然的伸出手摸向桌麵的酒杯!
“有何不敢!喝酒之前小弟有一言想說與皇兄聽,不知皇兄願聽否?”
李政伸出手眯著眼睛輕輕地叩擊著桌麵:“說說看!”
“依照律例來說,臣弟本就該死了,但是皇兄留著臣弟苟活到現在已是隆恩浩蕩,隻是小弟心中不明,皇兄為何不在將小弟押解回京之時就地將小弟處以極刑?謀反罪不可赦,小弟在宗人府這兩年前思後想始終不明白皇兄此舉何為?可否給小弟解惑一二?”
李政雙手抄在袖口之中淡然的望著李玉剛:“在大哥看來,這個世上有兩種人最是可笑,你知道是哪兩種人嗎?”
李玉剛聽到李政以大哥自稱,眼眸中隱隱帶著一絲愧疚之意,最終消失不見!
“聰明人跟糊塗鬼?”
“不對,是聰明人故作愚魯跟自作聰明的人,在大哥看來這兩種人看來最是可笑!”
“首先說這聰明人故作愚魯,聰明人故作愚魯不外乎兩種情況,一是淡泊名利,活的通透,不願與俗人有意氣之爭,隻想粗茶淡飯一日三餐,樂活一世!”
“其二便是包藏禍心之輩,故作愚魯,以圖大謀!”
“至於另外一種便是自作聰明的人,智小而謀大,力小而任重!自以為天下無雙,舍我其誰,其實在彆人眼中看來不過是最可笑的的人而已!”
“大哥口中的這兩種人四弟你認為你是哪一種人?”
李玉剛沉默了一會靜靜地望著李政:“自作聰明的人?”
李政緩緩搖頭,不言不語的望著李玉剛,示意其接著說!
“聰明人故作愚魯包藏禍心?”
李政依舊搖頭,眼神幽幽的望著李玉剛:“可憐人!”
“可憐人?”
“對,可憐人!”
“小弟愚魯,不懂大哥話中深意!”
“唉..........三兒的事情你還是不能釋懷嗎?”
李玉剛臉色一驚,略顯蒼老的身軀微不可察的顫抖了一下,李玉剛不敢去看李政的眼神,顫巍巍的抬手舉起桌麵之上的酒杯朝著嘴中送去!
脖頸一仰,玉杯中的酒水被李玉剛一飲而儘,一滴不剩!
李玉剛將酒水緩緩咽入腹中,酒杯輕輕地放在桌案上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昏暗的眼眸!
良久過去李玉剛猛然睜開了眼眸詫異的望著對麵麵帶促狹之意的大哥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之情!
“不是鴆酒?”
“哈哈哈...........李玉剛啊李玉剛,你也太小瞧大哥了,我若是真想至你於死地,豈會用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這酒就是普通的美酒而已,大哥也隻是想請你喝一杯而已,是不是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