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將軍,諸位將軍,既然你們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說明北征之事已然是告一段落,呼延玉也該告辭了。”
蔡駿腰係白綾,臉色強行打起一絲精神望著呼延玉夫婦二人。
“兩位,我大龍有仇必報,有恩更是必報,本將軍雖然不知定國公與貴國可汗有何交易,但是兩位千裡相助的恩情蔡某銘記在心。”
“將來若有驅使,隻要不違背公義,蔡某無不應允!”
“兩位慢走,再會!”
“告辭!”
“一路珍重。”
榮威候蔡駿望著呼延玉夫婦統領九萬餘人的鐵騎向東迎著風雪馳騁而去,默默歎了口氣。
戰場之上呼延王庭十萬大軍的表現蔡駿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比起裝備簡陋的西突厥來說,東突厥的威脅將是提升了五倍不止。
雖說這一戰隻呼延王庭隻斬殺了史畢思王庭援兵的三分之一人馬,其餘人馬皆以敗走。
可是以幾千人馬的損失換取三四萬敵軍頭顱,已然是一份不容小覷的功業。
蔡駿掃視了一下周圍的將領,舉著馬鞭對著呼延王庭大軍消失的東方指了指。
“將來北出,注定是一場硬仗啊。”
“也不知道兩位國公,六衛大將軍,何人掛帥才能以最小的代價一統天下。”
眾將領心裡紛紛揣摩著自己心裡的最佳人選。
最後經過各種比較之外紛紛斷定一個念頭,定國公,白衣儒帥柳明誌。
眾將一愣,互相對視起來,皆是瞧出了彼此眼神中的驚疑不定。
原來定國公在自己等人的心中積威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嗎?亦或者說不是積威嚴重。
而是柳明誌有足夠多的威望支撐自己等人的想法。
金國平叛,江南剿匪,出征西域,千裡援助,這都是一樁樁無法抹去的功績,更重要的是柳明誌太年輕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的交戰已經不再是當初的老一套戰法了。
比起思想已經固定的眾位老將軍來說,柳明誌因為年齡反而是最容易接受的存在。
眾人及有默契的選擇緘口不言,說出一個人的名字不是對他的敬重,而是害了他。
榮威候蔡駿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逾越,將來的大元帥是何人隻能有一個人能夠決定下來。
自己等人在這裡議論,一旦傳出去就是捧殺啊。
曆朝曆代的皇帝無一不擔心手下的大將軍在軍中積威甚重。
“不說這些不知結果的事情了,大軍後撤駐紮,等候糧草,派遣三千精兵護送老帥還有弟兄的遺骸回京。”
“老帥的說得對,有時候真的羨慕落葉可以歸根。”
“咱們怎麼能讓兄弟們埋骨他鄉呢?送老帥還有弟兄們落葉歸根。”
“得令!”
勢頭一轉,呼延玉顏玉這邊。
十萬大軍早已經浩蕩馳奔襲,朝著王庭疾奔而去,隻剩呼延玉二人不疾不徐的縱馬趕路。
呼延玉惆悵的歎了口氣,凝望著天上的飄雪:“不出十日,大龍北地,金國,草原必定大雪封路。”
“真好,又可以安穩三四個月了。火爐上煮酒,炭火上烤肉,沒有什麼比這更舒服愜意的事情了。”
顏玉淡淡的望著呼延玉:“大哥似乎對武國公的去世很是傷感!對於咱們來說,大龍少了一位得利戰將不是應該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呼延玉默默的搖搖頭,取下馬背上的酒囊大口的喝了起來:“大龍有句古話,識英雄重英雄,英雄惜英雄。”
“萬步海老前輩少年從軍,一生轉戰五十載,曆經百戰。”
“雖為敵將,可是大哥敬重他,佩服他!”
“六十高齡帶棺出征,寧死複土!”
“如今終於是功德圓滿。”
“仰天大笑而終,此生無憾矣。”
“十年可見春秋,從老前輩的身上大哥看到了許多人的將來,也看到了自己的將來。”
“隻是不知道大哥將來是否可以像老前輩一樣走的瀟灑!”
“大哥乃是心事未了,你何時去找她,找你那個最想見到的人?”
“將來的某一天吧,有生之年想來應該可以如願。”
“漢人,金人,突厥人,為什麼總要分的那麼清楚呢?大家互通有無不很好嗎?可是總有人看不透這些,想要用流血犧牲來一統天下。”
“世人皆是愚魯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