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遠愕然的望著臉色不善朝著內院走去的少爺,低頭望著手裡的煙杆。
“把煙吸肚子裡,這不是有病嗎?”
說完抽了兩口旱煙,直接吐出了煙霧,露出了不是神仙勝似神仙的模樣。
“夫君,你回來了,怎麼樣?今天跟其他四位老大人還有那些李氏宗親談妥了嗎?”
齊韻望著走進門的夫君,接過柳明誌手裡的大氅下意識的詢問道。
她也知道這幾日夫君為了李政的事情忙碌的是寢食難安,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卻又幫不上什麼忙。
若是江湖事自己還能提劍給夫君清理幾個敵人,可是朝堂之上的事情自己卻沒法插手。
“談妥了,口水浪費了一大缸,再談不妥為夫非得氣死不可。”
“消消氣,幾位老大人也是為了表達對陛下的尊重,出發點都是好的這個沒辦法說誰對誰錯。”
“不消氣怎麼辦,父皇這一走,搞得所有的擔子好像都壓在了為夫的身上,感覺入朝這麼多年都沒有今天這麼累。”
“對了,老頭子跟娘親呢?”
“娘親在房裡給芸馨做衣服呢,畢竟是她最小的孫女,爹去乾什麼了妾身不清楚,兩天都沒有見到他了。”
“聽娘親隨口一說,好像是姑姑找爹商量一些事情,妾身也沒有多問。”
柳明誌臉色複雜的點點頭:“算了,長輩的事情咱們也不好過問,為夫讓你交代給潁州刺史於成樂的事情你交代了嗎?”
“妾身一字不差的將夫君你的意思交代給了於大人。”
柳明誌抬手輕輕地揉著額頭:“潁州,撫州可彆出了什麼岔子啊!”
“國喪期間,六衛大將軍祭拜完父皇都還在回去的路上,若是這個時候突厥,金國動點彆樣的心思,那可真是一場禍事了。”
齊韻俏臉一緊:“夫君你是說婉言,還有你那師弟可能會借著大龍朝堂不穩的時候借機南下?”
“不好說啊,我不是她們兩個肚子裡麵的蛔蟲,怎麼能知道她們想的什麼。”
“沒有最好,怕就怕萬一。”
“如今三國鼎立,戰事遲早會發生的。這也就是為夫希望太子儘快登基為帝的原因。”
“國不可一日無君,大龍不能亂啊!”
“否則為夫跟父皇這麼多年的努力便會付之東流。”
“夫君,凡事往好的地方想一想,你跟嫣兒妹妹回來之後,北疆又大雪紛飛下個不停,南下隻怕可能不大。”
“希望如你所言吧。”
“少爺,小的有事稟報!”
柳鬆的聲音傳來,柳大少剛剛舒緩的眉頭再次緊張起來:“進來!”
“是!”
“柳鬆,怎麼了?”
“少爺,慶王,蜀王他們的拜帖!”
柳明誌一愣,愕然的望著柳鬆手裡的拜帖:“他們幾個的拜帖?他們這個時候應該在給父皇守靈,怎麼會遞上.........”
柳明誌說著說著停了下來,李雲龍幾人肯定是借故離開一會,來自己這邊了。
“本少爺前腳剛到家他們後腳就來了,眼睛可真夠亮的。”
“不見,就說本少爺身心疲憊,已經睡下了!”
“是,小的先退下了!”
“等等!”
“少爺?”
柳明誌神色陰晴不定的沉思了起來,良久之後柳明誌歎了口氣:“算了,就按方才的說就行了!”
“告訴他們實在有事,等國喪之事忙完我會親自登門拜會的。”
“是!”
柳鬆走後齊韻有些擔憂的看著夫君:“夫君,蜀王他們早已經不是普通的皇子,而是執掌一方的藩王,如此直言薄了他們的顏麵會不會不太好?”
“韻兒,父皇大喪期間,他們不在皇宮守靈卻來拜會我,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見是最好的辦法!”
“太子登基乃是大勢所趨,此刻跟各地藩王關係密切,不是好事啊!”
“是,妾身明白了!”
大龍瑞安七年終。
大龍天子李政停靈結束,如期葬入皇陵。
李政廢黜活人殉葬的規矩,改用陶俑陪葬。
皇陵之中陪葬明器是曆代大龍皇帝之中最少的一位君王。
李政生前醫生節儉,死後亦是如此。
李政的意思極為明確,一切從簡,不可鋪張浪費。
節省國庫開支,全力籌備北出大業,一統天下。
經過禮部宗人府商議,李政在世期間,一生明睿通達,故廟號當為龍睿宗。
屬於李政的時代,終於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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