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十餘載,柳大少此刻是真正第一次領略到突厥草原的美麗風光。
宣德二十七年,柳大少奉旨出使金國與突厥草原商議邊關互市之事。由於金國諸王造反的緣故,出使突厥的計劃擱淺了。
雖然跟實力逐漸做大的呼延王庭簽署了邊關互市的文書,不過這一紙文書是在金國簽署的。
柳明誌並未真正的踏足過草原國境。
這十餘載,柳明誌出使過金國,征討過西域,唯獨沒有領略過突厥草原是何模樣。
一人一馬一劍出了京城,路上走走停停,四處轉轉這一走足足走了將近兩個月的光景。
直至今日,柳大少單劍匹馬出雲州,直至呼延王庭轄下的南部草原。
望著一片綠油油的草原柳大少不由得有些心曠神怡。
空氣,環境,這一切都是後世所見不得的迷人風景。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柳大少盜竊了一首詩吟誦起來,輕輕地撫著風行的馬鬃“好兄弟,這才是屬於你馳騁的地方。”
“大龍的疆域終究是窄了一些。”
“或許隻有這這裡你才可以迎著風肆意的奔跑。”
“草原是上天賜予突厥的禮物,而馬兒卻是草原上的寵兒。”
感受著風行躁動的呼吸聲,柳大少翻身下馬輕輕地拍了一下風行的馬背。
“好兄弟,瘋狂的奔襲一次吧!”
好馬通人性,似乎領悟到了主人的心意,風行唏律律的嘶鳴一聲,高陽馬蹄疾奔而去。
馬鬃順著草原之上的清風張揚的飛擺起來。
柳大少取下腰間的酒葫蘆晃動了幾下,眉宇間帶著一絲遺憾的神色。
“早知道本少爺就在雲州的酒肆裡灌滿酒水了。”
酒葫蘆裡的酒水早已一滴不剩,柳大少四處張望起來,數十步之外波光粼粼的河流令柳大少眼前一亮,提著酒葫蘆便狂奔了過去。
兩月間。
大龍的定國公早已經不見了模樣,天下多了一個四海為家的遊俠。
走到哪裡吃到哪裡,行到何處睡在何處。
大龍的境內的不少小規模山賊遭了狠手,但凡殺過過往客商被當地百姓恨得咬牙切齒,府兵數次圍剿卻一無所獲的土匪都被一把鋒利的寶劍一劍割喉。
柳大少將酒葫蘆按在水中,灌滿清澈的河水之後用手捧了一把河水便痛飲起來。
至於這條河水有沒有受到汙染,完全不需要柳大少擔憂。
突厥人對於河水的保護遠遠超過大龍人,畢竟他們很少挖井,衣食住行全靠天意。
河水的重要性對突厥人來說不亞於戰馬。
“哈好水!”
柳大少四下張望了一下空蕩蕩的草原,嘿嘿一笑,扒掉身上的衣物直接跳入了不淺不深的河水之中。
出門在外可不像在家中一樣有丫鬟服飾沐浴,如此清澈的河水不暢遊一下簡直對不起自己身上的灰塵。
不知過了多久,戰馬奔襲的聲音驚到了柳大少,急忙朝著河邊遊過去。
這裡可是突厥人的地盤,容不得自己有絲毫的馬虎大意。
柳大少尚未遊到河岸,數十騎戰馬停到河邊,戰馬之上大部分都是十七八歲,最大也不超過二十五歲的突厥女子,拿著水囊翻身下馬說著突厥話豪爽的笑著朝著河邊趕來。
想來是附近的部落來河邊打水來了。
柳大少急忙縮在河水裡麵,出來也不是,不出來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