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在腦海中縈繞。
是真自己該怎麼辦,是真的自己該如何處置此事,該如何對待柳明誌。
李白羽心中亂糟糟的猶如上萬隻螞蟻在爬動一樣。
如果這件事真的成真,就意味著金國小公主完顏落月乃是妹夫的親生女兒,自然而然妹夫與金國女帝就是有名無實的夫妻關係。
也有可能是名副其實的夫妻關係。
若是如此,自己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心中波瀾不驚的麵對柳明誌。
下旨撤去柳明誌的帥位?令其回京受縛?
如此一來,柳明誌若是真的還是父皇說的那樣,對朝廷忠心耿耿,那便一切好說,還有回還的餘地。
可是柳明誌若是早已經暗通金國女帝,不願意交兵呢?
到時候三十萬鐵騎跟著柳明誌倒戈相向,將兵鋒指向大龍,自己又該怎麼辦?
麵對金國,突厥兩國的聯軍,大龍在三國國戰之上打的本來就有些吃力。
若是再加上柳明誌帶領三十萬鐵騎倒戈相向,大龍想不亡國都難。
李白羽雖然並未領過兵馬出征,可是對軍中事宜倒也還算了解。
隻要柳明誌稍微動點手腳,三十萬鐵騎馬上就會變成叛軍,背上叛軍的名頭。
到時候縱然有忠於朝廷的將領將士,可是下場毫無意外都會被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被除掉。
一旦背上叛軍的名頭,三十萬大軍想不造反都不行。
左右都是死,不如跟著大帥拚搏一下,萬一成功了還能落個從龍之臣的大功勞,到時候榮華富貴應有儘有。
李白羽倒吸了一口涼氣,平複了一下心情靜靜地望著南宮夢。
“母後此次既然來了,肯定是有教導孩兒的地方,孩兒請母後賜教!”
南宮夢微微一怔,望著李白羽誠摯請教的模樣滿意的點點頭。
“哀家身為後宮之人,本不該乾預政事。”
“奈何你父皇駕崩之前,留了封錦囊妙計給哀家,說是可以防止明誌造反。”
“哀家本想著你自己若是能處理這件事情,這封錦囊妙計就讓它待在角落裡蒙塵。”
“可是哀家聽聞朝中現在是爭論不止,而你又待在禦書房沒有臨朝,哀家便明了你還解決不了此事。”
“故而哀家拆開了你父皇留下的錦囊妙計看了內容之後就來了你這裡。”
李白羽怔怔的望著南宮夢,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南宮夢身前緩緩跪了下去。
“孩兒無能,登基將近一年之久,尚且不能總攬朝政,令父皇大行之後還要為孩兒操勞,孩兒不孝,孩兒不孝。”
“皇兒快起來,你是堂堂一國之君,跪在哀家麵前成何體統。”
“母後也是孩兒的母後,天地父母,孩兒再是一國之君,母後對孩兒有生養之恩,跪下理所當然。”
“請母後賜教父皇錦囊妙計。”
南宮夢幽幽的歎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李白羽的肩膀。
“君疑臣則誅,臣疑君則反。若臣疑於君而不反,複為君疑臣而誅之;若君疑於臣而不誅,複為臣疑於君而必反。”
“則君臣不可疑之,疑則大亂。”
“吾兒切記,昔日為夫之教誨,切莫君逼臣反。”
“然,此錦囊之計隻許明誌,莫許他人!”
李白羽怔怔的望著南宮夢沉思了起來。
腦海中想起來柳明誌出征前進宮的場景。
將在外君命受乎?
妹夫若為鬆柏,為兄定為青山。
青山鬆柏,永不相負!
君臣不可疑,疑則大亂!
李白羽慢慢的站了起來。
“父皇,兒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