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用不太確信的語氣將手中聖旨的內容一一的念了出來。
當欽此兩字結束之後,整個勤政殿中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臉色都是怔然驚愕,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聖旨內容。
縱然是當事人的柳大少都睜大了眼睛,怔怔的望著李曄手裡的聖旨出神。
一字並肩王的王位他並不覺得驚訝,李政在位的時候提及過此事,李白羽在位的時候同樣重提了此事。
對於一字並肩王的位置柳大少可以說是完全做好了充足的心裡準備。
令柳大少驚愕的是自己的封地。
忻州府風雲渡以北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這是何等龐大的一塊封地啊。
雖然不是大龍的半壁江山,但是也相差無幾了。
雖然說北地苦寒,無比與江南的富庶相比較,可是這也超過了一個異姓王應該擁有的封地。
遠的不說,就看李雲龍,李柏鴻幾兄弟,身為李政的親生兒子,治下的封地最多的也不會超過三府之數。
柳明誌本來以為自己能夠坐擁一府之地便相當知足了。
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
李白羽敢給,自己都不敢要啊。
一旦接下這個賞賜,自己就是北地當之無愧的土皇帝啊。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
隻要自己接受了這個封賞,可以說整個朝堂之上將再也不會有自己的任何朋友。
彆人不疏遠自己,自己也不敢與朝堂之上的任何官員乾係親密。
手握重兵,坐擁半壁江山,自己再與朝中重臣交往過密,縱然自己心中坦蕩蕩,問心無愧,可是彆人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一旦權利超過了一個臣子應該有的實力。
你忠心耿耿也會變得不忠。
身不由己呀。
如果現在在位的皇帝是李白羽,自己思量思量或許還敢接受下來。
可是現在坐在龍椅之上的人不是李白羽,更不是李政。
而是一個心胸如何,謀略如何,沒有人任何清楚的新君李曄。
勤政殿中寂靜了良久,還是柳明誌這個當事人最先反應過來。
“臣柳明誌何德何能敢擔此重任,請陛下待先帝收回成命。”
柳明誌一開口,勤政殿中瞬間嘈雜了起來,文武百官竊竊私語的聲音根本掩蓋不住,這個時候李曄根本無暇顧及百官是否君前失儀。
他自己同樣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恭敬的望著自己的柳明誌。
他尚未被李白羽立為太子,對於朝堂上很多事情尚且沒有概念,然而再沒有接受過太子太傅的教導,李曄今年十歲又四了,又不是一個傻子。
不清楚這些不代表心裡沒有一個籠統的概念。
二十七府啊。
柳明誌望著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李曄,再次行了一禮朗聲說道。
“臣柳明誌恭請陛下代先帝收回成命,臣柳明誌唯恐德不配位,行不配位,浪費了陛下的苦心啊。”
“臣再請陛下收回成命。”
李曄回過神來,望著柳明誌的眼眸有些怔然,初次登記尚未處理過朝政的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場麵。
不過李曄好在久在李白羽身邊待著,倒也不至於完全沒了心神。
腦海中想起昨夜母妃的教誨,再回想起回京路上,柳大少對自己的悉心傳授,深吸了幾口氣將手中的聖旨放在了龍案之上,緩緩地坐到了龍椅之上。
“諸位愛卿,爾等意下如何?朕該不該代替先帝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