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齊潤的府門前,四個金陵的舊人竟然沒有遇到一個熟悉的路人。
齊韻將馬韁遞給了柳大少,輕輕地走到府門前扣動了門栓。
“誰啊!”
“齊伯,是我啊,韻兒回來了!”
“二小姐?”
“是我!”
府門應聲而開,門內一個與柳遠年齡相差不大的老人,驚喜的望著齊韻幾人:“二小姐,姑爺你們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這天寒地凍的,開春還得一個月時間呢,快請進來,快請進來。”
回到了娘家,齊韻沒有生疏的感覺,畢竟是自己出閣的地方,齊韻想生疏都很難。
將馬韁交給了老管家身邊的下人,齊韻牽扯著兩個姐妹招呼著柳大少朝著齊府內院走去。
望著齊韻飛燕還巢一般充滿歡笑的俏臉,柳大少眼中的寵溺之情毫不掩飾,打量著齊府中熟悉的環境,柳明誌心中暗自琢磨,是不是要回柳家老宅一趟看看。
再三思慮,柳明誌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今自己一家人都在京城安居,又何必前去打擾留在老宅中看家護院的下人們呢。
何況自己此次奔襲回江南的目的,也並不是為了回老家看看而已。
“韻兒,明誌,雲舒丫頭,薇兒丫頭你們怎麼回來了?”
齊府正廳之中,齊潤正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捧著一卷書細細的觀看著,聽到齊韻三女的家嘰喳,本以為是下人在打鬨,剛剛放下書卷便看到了柳大少夫婦四人。
一瞬間,齊潤略微蒼老的容貌之上展開了笑容,急忙放下茶杯朝著廳外走來。
“小婿參見嶽父大人。”
“不孝女齊韻拜見爹爹!”
“小女淩薇兒,聞人雲舒參見叔父。”
“無須多禮,無須多禮,快坐下,快坐下。”
齊潤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樂嗬嗬的望著仿佛從天而降的四人。
“你們怎麼說回來,突然就回來了?也不知道提前來封書信讓老夫準備準備。”
“爹,都是夫君非要回來,孩兒什麼都沒準備好夫君就火急火燎的要趕路,要怪就怪他考慮不周。”
齊潤佯裝瞪了齊韻一眼。
“你這孩子,說話沒點氣度,誌兒著急回來肯定有急事處理,出嫁從夫,讓你跟著你就跟著,哪有那麼多的怨言。”
見到齊韻委屈吧啦的樣子,柳大少輕笑著搖搖頭:“嶽父大人,韻兒說的不錯,確實是小婿思慮不周,此次回來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處理一些私事而已。”
“老宅裡隻剩一些年長的下人了,小婿不想去叨擾他們,如今隻好來叨擾嶽父大人了,還請嶽父嶽母二老不要怪我們打攪才是。”
齊潤沒好氣的瞪了柳大少一眼:“你這孩子,說什麼見外的話呢。你們就把齊府當成自己的家,什麼時候想回來就回來。”
“老夫跟你嶽母大人那是求之不得啊!”
“多謝嶽父大人,怎麼不見嶽母跟賢弟啊,年前修沐,賢弟按說現在應該在家中啊。”
齊潤臉色惆悵的歎了口氣。
“你嶽母去廚房安排飯菜了,齊良在乾州擔任刺史,初到治地,為了政務今年就沒有帶著妻女回來過年。”
柳明誌了然的點點頭:“乾州好啊,物產豐富,民風淳樸,隻要不出大亂子,早晚會位列兩班的。”
對於齊良擔任一州刺史去了,柳明誌並未有什麼驚訝的地方。
同期科舉的自己已經封王了,出身貧寒的秦斌都在潁州擔任一府總督了,齊良擔任一州刺史完全不值得驚訝。
“韻兒!明誌!”
“你們怎麼回來了?”
“娘親!”
“小婿參見嶽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