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少神色怔然的望著照射在潁州城上下的霞光愣愣出神之際,潁州城中兩騎快馬朝著大軍方位疾奔而來,在柳大少數十步之外停了下來。
龍武衛大將軍張狂,潁州總督秦斌二人聯袂朝著柳大少走來。
“末將張狂!”
“下官秦斌!”
“參見並肩王殿下!”
柳大少回過神來,望著不知何時已經走到自己麵前行禮的張狂二人急忙彎腰將兩人攙扶起來。
“舅舅,秦兄,你們這是乾什麼,快快起來,千萬不要如此多禮,否則就太見外了!”
張狂是宋清的家舅舅,自然是自己的舅舅,是打了多年交道的老熟人了,既是親人又是老友。
秦斌就更不用了說了,與自己同出當陽書院,雖然不是同窗,但是也是同出一門,是在江南為數不多的故人之一。
二人因為自己得封王位行此大禮,柳明誌實在是彆扭至極。
王位雖然尊貴,可是柳大少已經習慣了彆人稱呼自己大帥,稱呼自己混小子,稱呼自己公爺,唯獨王爺的稱呼聽得彆扭至極。
尤其他不想因為王位的關係,會彼此拉開與張狂這位親人,與秦斌這位故人之間的關係。
自己的封地囊括潁州,以後待在一個鍋裡吃飯的機會多得是,柳明誌可不想每天麵對兩個感情生疏的人一起共事。
張狂,秦斌兩人見到柳大少的舉動,輕輕地笑了起來。
柳大少還是他們熟悉的柳大少,並未因為得封王位就低看他們一眼。
張狂乃是軍伍出身,性格直爽,加上本身的性子也不喜歡那種彎彎繞子,哈哈大笑的對著柳大少胸口的護心鏡來了一拳。
“好小子,舅舅果然沒有看錯你,而立之年得封王爵,這在我大龍開國以來也隻有那麼幾人,真給你們老柳家長臉,真給老夫長臉。”
秦斌略微猶豫而來一下,對著柳大少淡笑著點點頭。
“柳兄,當年下官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今日算是驗證了下官昔日的眼光,一字並肩王,位極人臣啊,恭喜恭喜!”
柳明誌樂嗬嗬的拍了拍秦斌的肩膀:“秦兄,你也不差,從一介白身到今日的二品大員,封疆大吏,也算是光耀門楣了。”
“當年若非山長攔著你,你就拔刀自刎了,幸虧啊幸虧。”
“昔日齷齪不足誇,你總算沒讓伯母失望啊!”
秦斌怔神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為了供應自己讀書,老母親給富貴人家浣溪衣物凍得滿目瘡痍的手掌,三十出頭就帶著斑白的發鬢,臉上帶著苦澀的笑意,眼眸微微有些濕潤。
若非柳大少這位江南故人提及,自己都快忘了當年寒衣求學的辛酸了。
“柳兄,個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也。”
“生如螻蟻,當立鴻鵠之誌!”
柳明誌一怔,回想起貢院外自己與秦斌的那翻對話,脫口回應了起來。
“命如紙薄,應有不屈之心!”
秦斌默默的點點頭:“柳兄,大將軍,城外不是敘話之地,咱們先進城,下官略備了酒宴,咱們邊吃邊聊。”
“也好,舅舅,秦兄,你們等一下,我安排一下麾下的將士們的駐紮之所就去城中,你們先行一步。”
“沒問題!”
“回見!”
望著張狂兩人騎馬而去的背影,柳明誌的目光放在了宋清一乾將領身上。
“程凱,段不忍聽令!”
“末將在!”
“你們二人帶領陷陣,銳士十萬兵馬駐守馬鳴坡,隨時等候本帥命令!”
“得令!”
“周寶玉,封不二聽令!”
“末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