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鳥的叫聲清脆悅耳,喚醒了不知羞恥的夫婦二人。
山海關不遠處密林環繞的山鳴澗下,潺潺流水聲叮叮咚咚奏響樂符,麵容憔悴的柳大少躺在一塊整潔的石板之上曬著太陽,揉著腰肢不時的歎息兩聲。
目光時時的朝著不遠處的泉眼張望一眼,望著泉水下映射著光澤的倩影雙眼正直無比,不帶絲毫的邪念。
“婉言,你洗好了沒有,再不趕路就又進不了代州了。”
倩影微微回首,悠然一笑,繼而戲虐的聲音傳入柳大少的耳中。
“那有什麼,反正距離大戰再臨還有很長一頓時間,大不了咱們再坐一夜唄!”
神色慵懶的柳大少虎軀一震,一個鯉魚打挺從石板之上飛躍起來,絲毫沒有腰酸背痛的模樣。
抓起一邊的流煙裳朝著泉眼處飛奔而去,在女皇不情願的回應下為其穿著打扮起來。
向來在化妝方麵不善的柳大少仿佛成了一個化妝小能手,三下五除二便將女皇恢複了昨日見麵之時的裝扮。
除了俏臉之上不再施有粉黛胭脂之外,簡直與昨日如出一轍。
柳大少滿意的看著神色有些幽怨的女皇,讚歎的為自己鼓掌起來。
“想不到本少爺還有這種巧奪天工的手藝,將來告老還鄉了,也算多了一份養家糊口的本領。”
女皇白了一眼沾沾自喜的柳大少,眼神有些‘不屑’:“恐慌可以讓一個人無所不能,此言果然不虛!”
柳大少聽出了女皇話語中的調侃之意,權當耳旁風忽略了過去。
抬手牽著女皇的皓腕朝著山岩上攀登而去。
“婉言啊,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不可褻瀆的仙女,我建議以後咱們還是發乎情,止乎禮的好。”
“你覺得呢?你不覺得心靈的交流遠勝於一切嗎?”
女皇皓目淡淡一瞥柳大少不自然的臉色,掙脫柳大少的牽引,一把竄到背上,雙臂緊緊地的攬著柳大少脖子。
“不不不,老娘覺得情到深處自然濃更好一些。”
“女兒都快十歲了,你跟老娘說發乎情,止乎禮,你不覺得你這話是在扯淡嗎?”
“一百兩銀子,老娘賭你的槍裡還有子彈!”
柳大少臉色一僵,撥浪鼓似的搖起了腦袋:“賭博害人,不賭不賭!”
女皇神色不滿的扭動著柳大少耳朵,卻舍不得用力,柳大少管不了那麼多,一攬女皇修長結實的雙腿,身輕好似雲中燕朝著山海關攀登而去。
半柱香的功夫,柳明誌在女皇彷徨不安的眼神下,回眸望了一眼身後的潁州城,一揮馬鞭朝著金國代州城的方向馳騁而去。
十年前出使金國走過的路,十年後柳大少攜手金國女皇完顏婉言複行此路。
女皇見狀,彷徨的神色終於放鬆下來,回眸望了望身後的潁州,再盯著柳大少縱馬馳騁的背影注視片刻,揮著馬鞭一夾馬腹朝著柳大少的身影追趕了上去。
從旭日東升到日上中天,疾奔的兩馬終於放緩而來速度,在通往代州的官道之上緩緩而行。
兩人皆是取下馬背上的水囊給心愛的坐騎喂著水,隻是女皇喂得是上好的泉水,柳大少喂得卻是上好的酒水。
女皇收起水囊,輕撫著馬鬃,臉色遲疑了良久轉頭望向了一旁剛剛直起身子的柳大少。
“沒良心的,你恨婉言嗎?”
準備喝酒的柳明誌動作一僵,臉色帶著難言的意味。
“恨這個字從何說起?”
“大龍武宗李白羽!”
柳明誌聞言,眼眸中的傷感之意一閃而逝,輕輕地舉起酒囊仰頭大喝了起來。
“你是指你指使月兒為誘餌高呼聲入京離間我與先帝君臣關係,攛掇李雲龍幾兄弟舉兵謀反,從而害死了了先帝武宗的事情?”
女皇嬌軀一顫,目光微微有些躲閃,不敢去看柳明誌憂傷而又淡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