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柳大少眼前一亮,心裡有了琢磨,端著盛著衣物的木盆朝著滑翔翼走了過去。
望著沒有人上前來,柳明誌一如既往的從盆底拿出一塊厚實寬大的布料披在滑翔翼上,這塊布料正是整個滑翔翼的靈魂,被柳大少用鋪墊的借口搭在滑翔翼之上,然後再將衣物晾曬在上麵。
畢竟絲綢滑膩,一不小心就容易損壞衣服,柳大少這樣做無可厚非,所有人都沒有生出一點疑竇來。
尚書房內的窗口,慧兒緊緊地盯著柳大少晾曬衣服的一舉一動,收回目光望著同樣皓目炯炯有神的女皇微微搖頭。
“跟以前一樣,老老實實的洗完衣服就晾曬,沒有任何想要逃走的意思,他那個位置距離禦花園最遠,想要使用輕功飛躍宮牆,飛鳳轉瞬間便可將其攔下來。”
“話雖如此,朕心裡為何會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
“陛下是擔心柳大人除了這兩個離開金國的法子另有後手?”
女皇微微搖頭,皓目微眯起來。
望著晾曬衣物的柳大少沉吟了片刻猛然睜大了眼睛。
“不對,仔細想來,朕總覺得無論是那些信紙,還是假扮提督司密探的黑衣人出現的有些太過巧合,似乎故意在轉移咱們的目光。”
“不好,調虎離山,離開的根源肯定在沒良心自己的身上,傳令飛鳳他們迅速將沒良心的團團包圍起來。”
“是!”
最後一根繩子紮好之後,柳明誌輕笑著拍拍手,一把揮去了搭在上麵濕漉漉的衣物朝著尚書房的方向望了一眼。
“婉言,這場賭局終究是我勝了。”
剛剛飛躍出尚書房窗口的女皇聽著柳大少滿是喜悅的話語頓時花容驚變,愣愣的看著柳大少舉起手裡那架自己一直認為是晾衣架的東西。
女皇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可是心裡的直覺告訴她,這就是柳大少離開金國使用的器具。
“快,攔住他”
柳明誌望著八個方向身影飛速朝著自己合圍的八個殘影輕輕一笑,手指成爪一揮,放在涼亭石桌之上的天劍傳出一聲驚天劍吟朝著柳大少激射而去。
柳明誌一手攥著滑翔翼的骨架,一手握著天劍橫在胸前,蔑視的掃視著周圍的八個飛速朝著自己包圍而來的身影。
“你們八個一起上吧,柳明誌何懼之有。”
八人臉色驚變,臉上帶著被小覷的恥辱之色,速度更加迅速起來,手中的兵刃紛紛出鞘握在手裡。
“接本少爺一招第九劍歌天人驚。”
柳大少身上鬆散的衣袍無風自動,周身劍氣凝聚,天劍在柳大少手裡更是顫抖了起來。
柳明誌手裡的天劍未曾出鞘便朝著八人橫拍了過去。
八人急忙凝聚內力對著柳大少手中的天劍揮動了過去。
然而讓九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攻勢凶猛的柳大少忽然將天劍一橫,格擋在胸前。
八個模樣不同的兵刃瞬間擊打在柳大少的劍鞘之上,方才一副以一敵八麵不改色的柳大少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接被八人的合力一擊震的橫飛了出去。
速度之快超乎了眾人的反應,眨眼間便飛出了尚書房大殿的高度,幾乎超出了弓箭射程的極限。
在半空中橫飛的柳明誌一個鷂子翻身雙手握著滑翔翼的骨架回眸望了一眼站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所有人揮了揮手。
等弓箭手反應過來想要放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望著柳大少逐漸高飛的身影臉色發僵。
九個半步先天的人瞬間交手,猶如電光火石一般,豈是這些隻會粗略拳腳功夫的金吾衛能夠應對的。
“多謝諸位助本少爺一臂之力,大恩不言謝,他日來了大龍本少爺請你們喝.......嗯哼.........”
柳大少臉色潮紅的悶哼一聲,強行喊了出來最後的一句話。
“喝酒!”
“婉言,這場賭局我勝......噗......勝了。”
“可是我……卻一點不開心,可是我……必須得回去……我有我不能……說的理由。”
女皇飛躍到涼亭下,望著逐漸像蒼鷹一般變小的滑翔翼失魂落魄到久久無法回神。
臉上一熱,女皇下意識的抬手一抹,望著手心殷紅的血跡,女皇神色頓時擔憂又悲痛起來。
“你寧願被內力反震到自殘都不願意留下嗎?”
“陛下,臣等無能!”
尚書房周圍所有人急忙單膝跪在地上,麵色羞愧的望著女皇。
慧兒擔憂的望著女皇魂不附體的樣子:“陛下,您沒事吧。誰都想不到幾根木棍一卷布竟然能做出這種翱翔天際的東西。”
女皇默默地搖搖頭,朝著尚書房走去。
“你永遠留不住一個一心離開的人。”
“罷了,罷了!”
“娘親,爹爹給你留了一封信。”
女皇愣愣的望著小可愛:“你知道你爹今天離去?”
小可愛憋著嘴,眼淚汪汪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女皇的眼睛。
“月兒......月兒在大龍見過舅舅在爹爹家裡用這種東西在空中飛著玩。”
“你為何不早....唉......”
“信呢?”
“這裡!”
女皇顫巍巍接過小可愛手裡的書信翻看了起來,盞茶功夫左右,女皇神色莫名的收起手裡的書信,朝著尚書房走去。
“陛下,您......”
“朕餓了,你讓膳食房準備點炸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