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一次打的將會很艱難了,一個不小心,雲州可能將會是我北疆二十七府第一個陷落的城池!”
張狂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將,稍微思索便明白了柳大少口中圍點打援的意思。
弓著身子在沙盤上籠蓋了一下。
“王爺的想法與末將不謀而合,三十三萬突厥大軍齊聚雲州,簡直就是難以抵擋的力量啊。”
“對突厥來說,戰線不用拉的太長,補給線可以及時供應糧草。”
“最重要的是突厥這次明顯是要逼迫咱們甘州,肅州的兩衛弟兄出來與他們展開野戰。突厥人不善攻城,加上攻城器械實在少得可憐,攻城的話他們將會死傷慘重,唯獨這樣才能發揮出他們的騎兵優勢。”
“甘州,肅州兩衛的弟兄不出城救援,則他們全力攻城長驅直入,可直取我大龍京師。”
“若是出城支援,兵力將全麵暴露在突厥人的攻勢之下,正好中了他們的下懷。”
“一箭雙雕的謀劃啊,出不出都是一個大問題。”
“這是逼著咱們出城跟他們死磕啊。”
“不用說,這麼狠辣的計謀肯定是出自你那個天生帥才的師弟呼延筠瑤之手。”
“雲衝既然發來了金雕傳書,肯定壓力很大啊,不足十萬兵馬抵抗三十三萬鐵騎,雖然是據城而守,可是在呼延筠瑤這樣圍點打援的計策下,雲州被攻陷也是遲早的問題。”
“就是不知道雲衝能堅守住多少日子了。”
“誰也想不到,金國,突厥經曆了上次國戰,竟然還能凝聚這麼多的兵力。偏偏咱們大龍遭遇了蜀王他們……”
“一旦雲州陷落,身後的幾十州僅僅依靠那些府兵根本抵擋不了多少日子,那些府兵的戰鬥力就不用末將多說了,你心裡也明白。”
“若是突厥攻陷我幾十州府,我北疆西部將全部淪陷在突厥的鐵騎之下,一旦金國這邊在牽製住咱們,突厥便可毫無顧忌的踏過風雲渡,直取我大龍京師。”
“其結果不外乎兩種,要麼陛下死守京師,要麼被迫南下遷都,度過黃河長江,我大龍半壁江山都要丟失在蠻夷之手。”
“而我潁州,撫州,濟州三城乃至身後的數十州府也將徹底被拋棄,陷入孤立無援,唯有死戰的下場。”
“也就是說,你這位坐擁一百五十二州府的一字並肩王將用自己全部的力量保全我大龍後方的安危。”
柳明誌扶著沙盤的手心握的咯吱作響,微微有些發顫:“以我一藩之地數百萬百姓保全身後八千萬大龍百姓。”
“唉.......最壞的結果莫過於此,我大龍剛剛遭遇內亂,又逢突厥,金國聯兵來勢洶洶的南下,想要保住你北地一百五十二州的封地,不付出血的代價隻怕是不可能了!”
“現在惟願京師那邊能爭氣一些,及時補充咱們所需的戰略物資,否則北地淪陷也是遲早的事情。”
“僅僅依靠北地二十七府,打贏這場戰爭不是不可能,隻是希望隻怕是十不存一。”
“咱們退無可退,唯有死戰!”
柳明誌靜靜地直起了身子,胸膛挺得筆直對著張狂微微搖頭。
“未必,我柳明誌十餘載自領兵一來,未曾有過敗績,這一次我一樣不會敗,也不能敗!”
“人生安得百勝人,柳明誌亦會失敗!”
“隻是柳明誌敗.........”
“則死!”
“我不想死,所以我也不能敗!”
“宋清聽令!”
“末將在!”
“金雕傳書駐紮馬鳴坡周寶玉,段不忍前來潁州將軍府見我。”
“傳令韓忠前來將軍府見我!”
“得令!末將告退!”
宋清飛速離開了正廳,柳明誌目光幽幽的湊到張狂耳邊嘀咕了起來。
良久之後張狂目光複雜,帶著驚疑不定的之色的望著柳大少。
“你可真是夠未雨綢繆的,不過也夠大膽的!”
“不過末將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我大龍的一線生機,隻要用好了,反敗為勝也不是不可能!”
柳明誌從懷裡取出昔年的金龍帝令在張狂麵前揮了揮,目光幽邃的望著廳外皎潔的月色,手指輕輕地摩挲著令牌上的龍紋。
“大膽?還有比抗旨不遵更大膽的事情嗎?”
“再說了,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不才柳明誌當年也曾有過柳大膽的名諱,這麼多年過慣了謹小慎微的日子都快給忘了。”
“大膽便大膽吧。”
“我隻是跟弟兄們不想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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