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州大將軍府。
悄然入城的柳大少連家門都沒有時間進入一下,便直接朝著張狂的府上趕過去了。
“參見王爺!”
“免禮!”
柳明誌將馬韁遞給了衛兵直接提著馬鞭龍行虎步的朝著張狂府上的正廳走去,他都不用想就知道張狂現在肯定在正廳之中。
果不其然,柳明誌走到正廳外,張狂正臉色凝重的跟柯岩等人吩咐著什麼。
柳明誌沒有開口,直接走到張狂幾人身邊重重的將手裡的馬鞭摔在了桌子上。
啪的一聲巨響,讓全神貫注的幾人嚇了一跳。
“大膽,沒看到本侯.........王爺,你怎麼深夜回來了?”
柳明誌臉色平靜的拿過張狂放在一旁桌案上的旱煙袋,對著燭火點燃砸吧了兩口,以往辛辣到令其咳嗽的旱煙這次柳大少卻麵色如常的吞吐了起來。
幾人茫然的對視了一眼,柳大少回來難道隻為了抽一口旱煙不成?
一鍋煙葉燃燒殆儘,柳大少猶如一個老煙槍一樣在桌棱上磕了磕煙鍋子。
“不能在這樣打下去了,繼續這樣下去咱們將始終處於被動的局麵,隻能等著他們主動進攻,從而被動防守,這是兵家大忌。”
“再強的士氣,早晚也會被金國大軍給消磨的一乾二淨。”
“最主要的是窩囊,實在是太窩囊了!”
“說好聽的是被動防守,說難聽的他娘的這就是活生生的等著挨打。老子從戎十載,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
“從來都是老子主動進攻彆人,現在卻換了個局麵,老子心裡早就悶了一肚子火了。”
眾人望著罵罵咧咧的柳大少,稍微思索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柳明誌話語中的意思。
張狂臉色凝重的望著重新點燃旱煙砸吧起來的柳大少:“王爺,你不會打算主動出擊,與金國大軍正麵展開交鋒吧?”
“沒錯,老子就是這個意思,這樣的窩囊氣我受夠了,被動防守也是擋不住弟兄們戰死,主動出擊或許還能扭轉乾坤。”
“大戰了這麼久,如今完顏叱吒麾下滿打滿算不過二十萬的兵力,主動出擊咱們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可是潁州細算下來也不過七萬上下的兵力,這是所有的兵員加在一起,加上你麾下的兵馬也不過十四萬人,跟麾下全是精銳的完顏叱吒硬磕會不會不太理智?”
柳明誌將旱煙袋丟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雙手按在沙盤的邊沿掃視起了潁州城外的地貌。
“怎麼不理智,當年你們三十萬兵馬北出,隻有三十萬人都打的金國,突厥差點緩不過氣來,如今咱們所有的兵力五十萬人,怎麼就不能與突厥還有金國大戰一場了呢?”
“當年三十萬人要什麼沒什麼都能打出威赫兵禍的名頭,如今兵強馬壯的五十萬人怎麼就害怕與金國還有突厥決一死戰了呢?”
“本帥一直主張主動出擊,都是你們幾個一直擔心兵力不足,兵力不足,想要以守為攻才造成今天的局麵。”
“聽本帥的,或許此次國戰早就打開了一個缺口,或許早就是另外一副局麵了!”
“我也想清楚了,打仗不死人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被動防守也是戰死,不如主動出擊。”
“就是戰死,老子也得在氣勢壓住完顏叱吒這個老東西一頭。”
張狂一怔沉默了下來,想起自己老弟兄六個給柳大少的聯名上書默默的歎息了一口氣。
難道真的是自己兄弟六人老了,沒了二十多年前那種敢打敢殺的勇氣了。
“唉!”
“大帥,末將說句不該說的話,當年威赫兵禍的名頭雖然響亮,可是一仗下來大龍近乎二十年來沒有喘過氣來。”
“而且那次之所以大獲全勝有很大運氣的成分,當年突厥,金國正在看威宗沉迷金丹大道的笑話,想等著咱們大龍從內部土崩瓦解之後再行南下。”
“奉了睿宗的命令,咱們突然出兵,兩國猝不及防之下才被咱們攻城拔寨一路衝殺的抱頭鼠竄。”
“那是因為他們過於驚慌,沒有摸清楚咱們的具體兵力,所以才能大獲全勝。”
“如今兩國可不是以前的金國跟突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