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街道之上空蕩蕩的,沒有人來人往,楚敬失聲痛哭的模樣不至於被人看到。
柳明誌眼光泛紅的攬住了楚敬的肩膀拍了拍:“好兄弟,不忍他是為國捐軀而亡,死得其所,咱們應該高興才是!”
“這場仗啊,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是該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柳明誌目光悵然的掃視著這位來來往往的巡街武衛。
“是該結束了!原諒柳明誌沒把你們安然無恙的帶回去,交到妻兒老小的手裡!”
“是柳明誌對不起你們,如果不是我執意北征,或許你們現在還過著一家團圓的日子呢!”
“對不起!”
“大帥,兄弟們從來沒有怪你,是你給了兄弟們吃飽喝足的生活,弟兄們能跟你效力,這是弟兄們的榮幸!”
“弟兄們從來沒有怪過你什麼,你執意北征也是為國為民,你不打,咱們就會被進攻,這是避免不了的戰事!”
“大將軍說過,大帥你總以新軍六衛稱呼咱們,可是他們六個跟弟兄們早就將自己的番號當成了柳家軍!”
“我們不是新軍六衛,而是柳家軍!”
“弟兄們隻願聽從大帥的號令!”
柳明誌目光一凝,怔怔的望著失聲痛哭的楚敬呢喃了起來。
“柳家軍!”
姑墨蓉蓉默默的看著兄弟情深的柳明誌兩人,少了之前那種嬉笑的模樣,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痛哭流涕的楚敬。
段不忍的事情在雲州的時候姑墨蓉蓉早已經聽說,當年段不忍還是北疆六衛的將領,跟隨柳大少出征西域,與姑墨蓉蓉也算是一個老相識了。
當初在西域的時候,段不忍身為柳大少麾下的六大將領之一,自然與姑墨國長公主姑墨蓉蓉比較熟悉。
當初的姑墨國是第一個陷落在西征鐵騎之下的王國,沒有姑墨蓉蓉從中斡旋,或許也就不會有今日的姑墨國了。
昔日的老相識戰死沙場之上,姑墨蓉蓉心裡也頗為感慨世事無常。
良久之後,楚敬終於停止了哽咽的模樣,愧疚的看著臉色低沉的柳大少。
“大帥,對不起,末將失態了!”
柳明誌從懷裡取出了一枚玉佩遞到了楚敬的手邊。
“軍中大營那邊你就彆跟我一起去了,拿著這枚玉佩帶著寶玉去我府上,讓本帥的女兒柳夭夭看看寶玉的腿還有沒有治好的可能性。”
“這丫頭跟一個醫術還算有些名頭的老頭子學了幾年的岐黃之術,縱然不能根治了寶玉的腿疾,能減輕點痛苦也是好的,省的留下了什麼暗疾。”
楚敬急忙搖搖頭,下意識要將柳大少手裡的玉佩推回去。
“大帥,使不得使不得,夭夭小郡主乃是千金之軀,咱們這群糙漢子哪敢讓.........”
“楚敬,你們都是夭夭的叔叔,讓她給你們治病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拿我柳明誌當兄弟就聽我的。”
“拿著!”
楚敬愣愣的看著柳明誌嚴肅的神色,下意識的接過柳明誌手中的玉佩。
“末將替周大將軍謝謝大帥了!”
“好兄弟,你再這麼客氣我就生氣了,快去吧,能彆耽擱儘量不要耽擱!”
“是,末將告辭!”
楚敬懷揣柳大少的玉佩走後,柳大少帶著姑墨蓉蓉繼續朝著城中校場趕去。
四十多萬兵馬,有柳明誌麾下新軍六衛的兵馬,也有北疆六衛的老卒弟兄,柳明誌絲毫沒有厚此薄彼的意思,所有的弟兄全都一視同仁噓寒問暖。
日頭西斜,柳明誌全身疲憊的走出了軍中大營,將四十多萬兵馬安置好可不是一個小問題,城中的校場根本容納不了這麼多人。
柳明誌隻能下令唐儒這邊敲開百姓的房門,好在潁州城中的百姓還算通情達理,同意了將士們入駐院子之中駐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