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青得到下人的傳喚,心情忐忑不安的被下人領進了王府正廳之中。
蘇柏青穿著一件薄薄的內襯,背後被捆綁著的荊棘刺破皮膚弄得血跡斑斑,望著高居首位臉色平淡的柳明誌,再看看正廳兩側端坐的二十多位大小將領,蘇柏青心底說是不緊張那是假話。
三堂會審也沒有這個架勢吧。
“末將蘇柏青參見大帥,見過諸位兄弟。”
柳明誌詫異的望著蘇柏青背後的荊棘,若有所思的在程凱周寶玉等人的臉上輕輕地掃視了一下,心裡頓時明白了什麼。
不過柳明誌並沒喲拆穿什麼,也沒有讓蘇柏青解下背後的荊棘,輕輕地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柳明誌望著蘇柏青局促不安的模樣淡淡一笑。
看不出是由心而笑,而是怒及而笑。
“蘇柏青,本帥問你,國丈任文越如今在朝堂之上真的已經到了呼風喚雨的地步了?”
“啊?”
蘇柏青愕然的望著柳明誌,想不到他竟然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擺出比三堂會審還嚇人的陣勢不應該是質問自己等人為何及時趕來合兵嗎?
“怎麼?你不知道?”
蘇柏青回過神來,搖搖頭又點點頭:“回稟大帥,末將在京城之時一直呆在新軍大營訓練龍鷹騎的弟兄們,幾乎很少步入朝堂之上,不過末將雖然遠在城郊大營,對於國丈任文越的事情倒是也有所耳聞。”
“哦?有所耳聞,那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如數說出,不得有絲毫的隱瞞!”
“是,末將領命。”
“此事還要從大帥領兵出征之後說起,國丈任文越本是成州總督,後來因為陛下選後一事,其女任清蕊有幸沐浴天恩被陛下選中..........”
皇後任清蕊的枕邊風煞是厲害,任文越從一個虛職的國丈逐漸的開始掌握一些朝堂之上的實權。
後來由於皇後任清蕊撐腰,任文越逐漸的開始打壓異己,任人唯私,朝堂之上的一些重臣礙於皇後任清蕊的緣故一再忍讓,卻沒想到任文越手段果決,大有得寸進尺之意。
起初朝中不少重臣,秉承著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想法,不想太過駁了新君李曄的顏麵,處處忍讓,沒想到任文越不但毫無收斂之意,反而暗中結交官員,拉攏下屬,逐漸的成長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甚至連當朝大員戶部尚書左相魏永,薑遠明,禮部侍郎,兵部郎中,刑部侍郎,太仆寺寺卿等這些朝中老臣也被其逼的不得已之下提前致仕,隱退了官場。
連兵部尚書宋煜都在其手裡因為新兵之事被打壓的處處受限。
糧草之事之所以耽擱,後繼難支,正是因為戶部尚書薑遠明致仕退隱,很多官員都想扛起這杆子大旗,卻又誰也不服誰。
後來甚至導致兩個月時間戶部尚書的職位一直空著。
事關幾十萬大軍所需的糧草,戶部左右兩位侍郎又不敢自作主張,他們可沒有頂頭上司薑遠明那般底氣,砸鍋賣鐵也要湊出北征大軍所需的糧草。
事情便由此擱淺了下來。
最主要的便是官員們將目光放在了薑遠明這些退隱朝廷之後的官位之上,一時之間忙於權爭,無暇顧及糧草的事情。